安瑟伦：‌中世纪经院哲学的开路先锋

　　‌中世纪经院哲学的开路先锋

　　大咖印象 2022年05月06日

　　引言

　　中世纪早期，经院哲学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标志。安瑟伦与阿伯拉尔为真正经院哲学的开路先锋，然而他们二人的思想却有很大的不同。安瑟伦是实在论的主要代表。阿伯拉尔成为概念论的代表。前者认为先信仰后理解，后者认为信仰应该建造在理解上。

　　基督教神学事业在经历了5个多世纪的沉寂之后又焕发了生机，这时期发展出了经院哲学为代表的神学，安瑟伦正是这一活动的先驱及推动者。

　　生平事迹

　　安瑟伦生于意大利奥斯塔的阿尔卑斯山小镇，他的母亲厄明勃格有着敬虔的信仰，他的家庭与奥古斯丁相似，奥古斯丁也有着敬虔的母亲，但安瑟伦从幼年时，就专注神与宗教，受到高等的教育，代表作有《独语》、《证据》、《关于道成肉身的书信》、《天主为何降成人》。

　　在信仰问题上，他不屈服于权威，竭力保守自己信仰。他不愿作违背信仰根基的事，安瑟伦的神学思想与奥古斯丁也有许多的相像之处。奥古斯丁深深地影响着年轻时的安瑟伦，他们对信仰有着一样的见解——就是信仰高于理性，理性应该从属于信仰。安瑟伦提出了“我信是为了理解”，和“信仰寻求理解”的口号。

　　安瑟伦试图用逻辑说明圣经中所宣告的，“否认神的存在者就是愚顽人，愚顽人就是不合理性的人，而否认神的存在，就是不合理性。”

　　当然，安瑟伦的观点并非获得所有人的支持，有一位名叫高尼路的修道士，想要彻底瓦解他的论证。安瑟伦却指出他的异议有所瑕疵。

　　安瑟伦对于基督教神学史的主要贡献在于，他是第一位想要完全根据逻辑，不依靠任何神圣启示或信仰来描述出基本的基督教信仰的神学家。

　　本体论论证

　　安瑟伦的神学思想中，他的本体论证明是非常重要而较难理解的内容。他为什么想要用本体论证明神的存在呢？有人认为他是卖弄才华，他四十五岁成为隐修会院长。六十岁的时候成为坎特布雷总主教和英国首席总主教。有人认为他是受希腊哲学的影响？那个时候，哲学是最高的学问，人们寻求智慧。他这么做，并非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利益的驱动，是多种因素推动的结果。

　　首先，他的学生希望他能够不依靠圣经来证明神的存在，辩护和诠释基督教信仰的基本教导。

　　其次，安瑟伦对一节经文很敢兴趣，“愚顽人心里说没有神。”安瑟伦对无神论为何如此愚蠢感兴趣。他期待一种不依靠圣经启示的信心，能否发展出在逻辑上无懈可击的论证。

　　第三，他的自然神学可以驳斥当时的微妙怀疑论，替代神学。应对基督教信仰受到的挑战，安瑟伦认为时机成熟，应该提供一个完全不依赖基督教本身资源的、基督教信仰系统的综合说明辩护。他在《独语》与《证据》二书中，提出了神存在本体论证明。在这些著作中，作者绝对不引用圣经与基督教的传统，只是诉诸理性之光。

　　安瑟伦在《独语》里面写下第一版的证明神存在的本体论证。安瑟伦运用因果律辩护神的存在是必要的，安瑟伦运用柏拉图主义思想，想要证明，宇宙应该有一个完全良善的最高级存有，使人类能够分辨并真的相信，在他的周遭世界具有的良善程度。若没有完全客观的良善标准，我们就无从分辨事物的“好”与“坏”，因此，宇宙中应该存有最高级，最完全善，作为我们判断“好”与“坏”的标准，并且是其它“善”存在的起因。

　　人类往往在经验中作判断，“这个比较良善，那个没有这个良善。”这一判断具有普世性，成为一种客观见解，并非个人主张。安瑟伦认为，倘若没有神，这一判断就不能成为客观，惟有神存在，才能提供终极的标准或尺度，用来衡量个别事物的良善程度。因此，任何事物只要反映神的存在、特性和实现存在的目的，它就是良善的。相反，倘若无法完全反映神的特性，及其存在目的，就是不那么地良善。第一个版本所描述的视乎无法辩驳，但是安瑟伦对此说法不太满意，不久之后，安瑟伦提出了新的本体论，并且在《证据》中进行阐述。我们现在常讨论的便是第二版的本体论证明。相比第一版更加复杂，需要花一些时间去理解。

　　安瑟伦提出第一个命题，“真的有一位神，虽然愚顽人心里说，没有神”。他以祷告的方式，解释这个问题为何是真的，他给出第二个命题为真，“比任何想象都更伟大的存有。”第二个命题包含着神之定义。我们姑且这么认为。这对于安瑟伦的整个论证极为重要。如果任何人不同意安瑟伦所要证明的神可以视为“比任何想象都更伟大的存有”。那么这个论证就不能成立。安瑟伦相信，这是不证自明的神之定义，这不等同于“无所不包的神之定义。”

　　这个思想可以用画家作画来类比，一位画家先想出一幅画，然后才动手作画。重点在于，画家所作的真画，比在画家想象中的意向更伟大。

　　安瑟伦继续解释说，神身为比任何想象都更为伟大的存有者，不可能在想象之外，因此，任何否认神存在的人，就是愚顽人，他所否定的是神存在包含在神的定义里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必须承认，这个存有实际存在，否则他就必须想象一个更伟大的，更真实的存在。

　　安瑟伦打了一个比方，就是愚人怎么能在心里说不可想象的东西，或者怎么能不想他在心里所说的东西，而这种说和想是同一回事呢？其矛盾就显露出来。他既确实想过，因为他在心中说过，又没用在心中说过，因为无法想象；而人们也不只是用哪一种方式来说或想的。一种想象是靠着语言，另一种则是按事物的实情来认识。按前一种方式固然可以想象上主不存在，按后一种方式却决不可能了。没有哪个明知有天主的人，能在心里想他不存在，即使他在内心里说这种话，并未向外表示，都不可能。天主就是无法想象有比他更伟大者。凡正确的理解这话的人，就知道，天主不可能在思想上被想象为不存在者。我们既知道天主的情况如此，也就不会去想他的不存在了。

　　当然，仍然有许多批评者批评他。有着中世纪神学典范之称的托马斯·阿奎那不赞同安瑟伦的本体论证，认为他的本体论观点太过主观。并且提出自已的观点——从客观的事物证明神的存在。

　　结语

　　不管你是支持，还是反对安瑟伦的本体论观点。有一件事我们是知道的：一种新的不依赖圣经和基督教传统，而诉诸理性、哲学的神学思潮正在兴起。人们称中世纪又是“经院哲学”的时代。这种思考神学的方式，好处是丰富了基督教的神学体系。使基督教信仰，更加站立得稳。

　　即使在宗教氛围并不隆重的今天，在基督教神学退出大学教育的时代，这些古代先贤的作品依然滋养着一批又一批的学者和牧者。但经院哲学的研究有着局限性，即它不能清晰的指向圣经中所启示的那位全能、创造、拯救的上帝。因为普遍启示不能代替特殊启示。因此，我们的信仰不能离开圣经的教导。我们的根基也正建造在耶稣基督这块磐石上。

　　参考书目

　　奥尔森 著，《督教神学思想史》，吴瑞诚、徐成得 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

　　安瑟伦 著，涂世华 译，《安瑟伦著作选》，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