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上士闻道：老子道德经思想，中国新文化源头

　　‌五 上士闻道：老子道德经思想，中国新文化源头

　　1940年，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提出：“我们共产党人，多年以来，不但为中国的政治革命和经济革命而奋斗，而且为中国的文化革命而奋斗；一切这些的目的，在于建设一个中华民族的新社会和新国家。在这个新社会和新国家中，不但有新政治、新经济，而且有新文化。这就是说，我们不但要把一个政治上受压迫、经济上受剥削的中国，变为一个政治上自由和经济上繁荣的中国，而且要把一个被旧文化统治因而愚昧落后的中国，变为一个被新文化统治因而文明先进的中国。一句话，我们要建立一个新中国。建立中华民族的新文化，这就是我们在文化领域中的目的。”

　　面对建立人民的新社会、新中国、新世界的时代需要，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建立反帝反封建反资本主义的共产主义新文化，建立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中华民族新文化，中国知识分子为此付出了巨大努力。政治革命的毛泽东思想，经济革命的邓小平理论，文化革命的科学发展观；从文革时期的崇法、批儒、墨学、杂家、实学等传统文化研究，到改革时期的新西学、新儒家、新法家、新道家等，都是重建中国人民文化的艰难求索。

　　（一）对传统文化价值的新认识

　　长期以来，由于人们对传统文化的道、天、地、人等基本概念缺乏正确理解，对于老子思想更是胡乱猜测，很有详细解析的必要。

　　老子《道德经》说：“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国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有人将“道”译成大道，“天”译成天空，“地”译成大地，“人”译成君王。后四句就可翻译成“君王法大地，大地法天空，天空法大道，大道法自然”，这种译文毫无意义，事实上非常荒谬。这种译文既不符合老子“上士闻道，勤能行之”的实践要求，也不符合“言有宗，事有君”的建言原则。那么，怎样理解才算合理呢？

　　孔子《中庸》说：“人道敏政，地道敏树。”就是说，人道表现在政治行为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地道表现在财富增长中，象树木生长一样。《易传》说：“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天道指社会文化，地道指社会经济，人道指社会政治，鬼神指社会人心，结合老子的基本概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通用的。

　　实际上，自然指人自身在内的全部世界，包括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不同于“自然界”概念。这里，自然高于天地，是大道的本体。把“自然”译成“自然而然”不妥，大道失去了最终标准，真伪就得不到合理评判，也不符合老子“希言自然”的含义。大道指真理之实践，符合自然世界及其规律的道理。天道指文化范畴，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地道指经济范畴，人与物之间的关系。人道指政治范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鬼神指文艺宗教领域，人的观念形态的虚拟性。王道，指天人合一的圣王模式，是人民拥护的国家政权，属于文化政治学范畴，开明封建主义模式。霸道，指地人合一的帝王模式，是人民反对的国家政权，属于政治经济学范畴，垄断资本主义模式。

　　这里，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可以合理阐释老子“道法自然”思想。“人法地”，政治服从于经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政治经济层面上，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符合经济决定政治的观点。“地法天”，经济服从于文化。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在知识经济层面上，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符合文化决定经济的结论。“天法道”，文化服从于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科学理论来源于实践，服务于实践，并最终受到实践的检验，就是实践第一的观点。“道法自然”，实践服从于客观世界。真理是标志着主观同客观相符合的哲学范畴，真理是客观的，它具有不以人和人类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内容，就是客观真理的观点。

　　因此，老子的“道法自然”思想，完全符合全面彻底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事实上，只要我们科学地找到中国传统哲学的基本术语，与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范畴间的对应关系，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传统哲学现代化，就能够有机统一起来。同时，老子“道法自然”思想，也揭示出马克思主义哲学诸基本原理之间存在固有的有机性、层次性、结构性等普遍联系，这是我们过去所忽略了的。如果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不能全面有机地整合起来，它的系统科学性与现实指导性就会大打折扣，从而在新的社会实践中失去生命力。

　　老子肯定人民政权具有重大作用和地位。“国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表明，即使在共产主义理想社会中，国家政治、人民专政的作用和地位都不可轻视，这与马克思的“国家消亡”的理想设计有差别。马克思一方面坚持“道法自然”的自然真理观，另一方面从政治经济学的“人法地”环节走向文化经济学的“地法天”环节。理论上忽略政治因素的后果，就是从缺少政治因素作用的社会主义的现实，始终难以迈进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的门坎。因此，毛泽东坚持人民专政的观点，只是作为“国家消亡”的必要手段。

　　在逻辑环节上，传统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原理，只是相当于“人法地”的一个逻辑环节，它远没有包括人类社会的全部逻辑环节，政治经济学不是全部人类社会的普适规律。可以说，原始社会是“鬼神之道”，奴隶社会是“人之道”，资本社会是“人法地”，封建社会是“人法天”，社会主义的国家社会是“地法天”，共产主义的人民社会是“天法道”，自然共产主义是“道法自然”，它们具有不同的逻辑层次、适用范围、文化特征和道义使命。

　　因此，“人法地”的政治经济学、“地法天”的科学社会主义、“人法天”的文化革命、“天法道”的共产主义，谁具有最高权威性呢？长期以来，处于最低层次“人法地”、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反而被神圣化为绝对真理与最高教条。“天法道”的共产主义理想被边缘虚置，“人法天”的实事求是被视为不成熟不懂事，当成精神偏执遭到无情嘲笑，弄虚作假、欺下瞒上反而成为政治潜规则，全党事实上陷入严重的理论混乱中。改革开放重新回到“人法地”的逻辑环节，相对于极左的思想混乱具有合理性，相对于共产主义又具有根本缺陷，这是完全符合历史事实的。理论不彻底使“天法道”的共产主义失去合理性，导致“人法天”的文化革命失败，表明传统马克思主义的观念与老子全面彻底的“道法自然”思想还有一些差距。

　　（二）尊重人材、重用人材、留住人材

　　对老子思想的正确解析，有助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合理认识。比如，法家主张依法治国，认同“政治+经济”的帝王模式，必然走“人法地”的资本主义道路。儒家主张依仁（人）治国的，认同“文化+政治”的天人模式，必然走“人法天”的封建主义道路。墨家主张以德治国，认同“文化+经济”的天地模式，必然走“地法天”的社会（国家）主义道路。道家主张以正（道）治国，认同“文化+经济+政治”天地人模式，必然走“天法道”的共产主义道路。

　　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太平盛世，比如西汉“文景之治”、唐朝“贞观之治”、明朝“永乐之治”等，都与统治者重视自然道德、自然主义、重本远末的老子思想，认同“天下共生”理念，执行与民休养生息的国家政策等密切相关。在西汉文景时期，遭遇地方诸侯反叛中央的“七国之乱”，依然迎来太平盛世，历史成败绝不是偶然的。

　　中国宋朝也算是一个世界文明盛世，但天下并不太平，在于统治者虽然崇拜老子思想，但却迷失在道教的鬼神观念中，最终走入了鬼神治国的荒谬中，结果就是国破家亡，与宋朝相关的《水浒传》、《杨家将》、《岳飞抗金》的悲剧故事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总是令天下仁人志士扼腕叹息。历史上的邪恶乱世，总是与统治者重视伦理道德、实用主义、舍本逐末的错误思想，提倡依法治国、鬼神（礼教）治国等错误政策有关。秦朝二世而亡，在于长期依法治国积累下的严重后果；西汉末年“王莽改制”篡党夺权，坚持儒家的礼教治国，不问苍生问鬼神，很快沦为农民起义的刀下亡魂。

　　老子思想，大多数人认为艰深晦涩难以读懂，或大而无当没有用处。正如老子所说：“吾言易知也，易行也。而天下莫之能知也，莫之能行也。言有宗，事有君。”老子思想本来很容易知晓，很容易实行，为什么人们总觉得难知难行呢？在于众人不知晓圣人说话做事，都是以平常的自然常理为准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怎样做就怎样去做，因而不同于众人的欲望偏见或观念误区。自然常理本来平凡，简单易行，只要按照自然常理去行大道、重积德，事业自然就能成功。众人总是喜欢走捷径、行小道而最终难成功，不认真反思自己，误以为圣人有什么神秘法宝，其实是没有的。

　　老子思想，历来被“中士闻道，若存若亡”所割裂，比如佛教、玄学、理学的不同解读，造成很大的传统偏见，扭曲和遮蔽了老子思想的真理光辉。真理，人们信与不信其实无所谓，关键在于实践中能够达到预期效果，执而用之无有穷尽。不管信与不信，只要把它用在实践中去检验一下，就明白它的真伪与优劣。对于大道或大象，在现实中不用它或不会用它，也就不知晓它的作用和好处。所谓“屠龙术”，就是指这种看似大而无当，却能够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战略思想。其果无用乎？非也。因此，正确认识老子思想基本范畴，合理阐释中国传统文化基本术语，对于我们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完成科学发展观理论彻底化，建立共产主义的人民文化，无疑具有十分重要而深远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老子说：“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乐与铒，过客止。”通常译作：“谁要是掌握了道，天下人都会归附他。归附他而不互相伤害，天下就太平了。好听的音乐和好吃的食物，过路人都被吸引了。”这里，大象，指大道在某一个方面的抽象表征，是一种自然规律的图解。道化为象，立象成器，是有助于解决现实问题的具体方法，大象不能等同于大道本身。大道本身无色无味，无形无状，无声无息；大象看起来简单抽象，枯燥无味，大而无当。问题在于，圣人坚持大道或大象，天下人真会自动归附他吗？

　　一般人通常不识“其无味、不足见、不足闻”的大道，又缺乏对大象“用之不可既”的理性实践。不知其有何用，也不知其如何用，是自身理论水平不高的缘故。对于缺乏理论自觉性的人来说，真理、大道、大象、理论，统统都没啥用处。哪怕执大象的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天下人也不会自觉归附他。正所谓：“下士闻道，大笑之。弗笑，不足以为道。”因此，对圣人观点不理解、不认同、不服从、不归附，反而是人之常情。

　　老子说“乐与饵，过客止”，并不是“音乐与香饵，吸引过路人”意思，而是尊重人材、重用人材、留住人材的意思。姜太公对周文王说：“缗微饵明，小鱼食之；缗绸饵香，中鱼食之；缗隆饵丰，大鱼食之。夫鱼食其饵，乃牵于缗；人食其禄，乃服于君。”（见《六韬》）缗，本义指钓鱼线、串钱绳，借指权力的操纵、人才的使用。饵，用人之物，这里指权力、职位、俸禄等，最重要的是英雄用武之地。与，是动词不是连词，作“给与”讲。“与饵”，就是使用不同人才、给予相应待遇的意思。拘泥细节的小才者，用单一控制与明确规定的基本待遇，比如有德之好人、专业技术人才，适合于做基层或一般干部；片面突出的中才者，用多方联络与感兴趣的中等待遇，比如有才之贤人、某一领域的专家，适合于做地方或中层干部；全面战略的大才者，用位高权重与丰厚礼遇，比如德才兼备的圣人、人民文化的领袖，适合于做中央或高层干部。

　　圣人有很高的道德觉悟，不是追名逐利之徒，为何还需要很高的礼遇权位呢？那是保证圣人执政有效的社会需要，否则发挥不了作用。因为，在被私有财产长期异化的现实社会中，大多数百姓和官员都是只看重表面现象，只重衣帽不重人的“势利眼”。礼不尊遇不丰，百姓不信任；位不高权不重，官员不服从。如果得不到天下人拥戴，圣人理论再高明，也只能做“光杆司令”，是做不成什么大事业的。圣人拥有很高的礼遇权位，只有实事求是、发展创新、拨乱反正、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没有以权谋私、沽名钓誉、特权乱来、腐败享乐，所以圣人“居上而民弗重，居前而民弗害，天下皆乐推而弗厌也。”

　　圣人是具有真才实干的学者，是国家的巨大财富。一般人不知晓不认同他，不是圣人及其理论无用，而是国家领导人没有重视和支持他。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着天下学者“为国效力”的问题。圣人为天下人做实事，如果得到国家领导人的重视和支持，而不是被拒绝和妨害，就能发挥出安定天下的巨大作用。具有远见卓识、博大胸襟的国家领导人，对具有真才实干的学者不会嫉妒，而是认真学习与实践他的主张，充分尊重与支持他的行动，真正乐意重用和善待他及其家人。“乐与饵，过客止”，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留住难得一遇的天下大才，发挥其除祸造福、安定天下的重要作用，使国家获得最大的和平发展，使人民获得最大的利益幸福。

　　正如《易传》说：“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圣人出现不是偶然的，他产生于国家灾难的忧患之中，承担着解决人民需要与理论困境的文化使命，与今天社会形势的灾难性和时代需要的紧迫性密切相关。圣人受时代与人民的天命出现，关注其个人命运，就是关注国家和人民的命运。在当代中国，就意味着关注党的命运、国家的命运、民众的命运、学者和人类自身的命运。

　　在古代社会，大约五百年会自发产生一批人民文化领袖，这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圣人时代。这样的时代，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全面耦合，或者说文化、经济、政治因素的相互作用，出现一个圣人时代很不容易的，其中必有名世者——大圣人。如果及时善待圣人，国家就获得根本解决困难的发展良机，走向全面发展的太平盛世。反之，国家就会失去根本解决困难的机会，走向最终国破家亡。

　　（三）自然四时与传统文化

　　老子说：“躁胜寒，静胜热，清静可以为天下正”。通常译成“急走能抵御寒冷，安静能克服暑热，清静无为可以成为天下的统治者”，不足以揭示老子本意。若以春躁、冬寒、秋静、夏热的自然四时为据，译成“春天的躁动能战胜冬天的寒冷，秋天的清静能克服夏天的炎热；清静无为的自然法则，可以作为天下事物的正当标准”。以自然四时现象作为注解，难道不更合乎老子道法自然本意吗？运用老子“躁胜寒，静胜热”的自然四时更替，可以帮助我们解开老子思想中一系列普遍性的基本范畴。见下表：

　　表3 自然四时与传统文化概念对比表　　

　　其中，儒家、佛教、理学，都是清谈误国的名教，以偶象崇拜、伦理道德、世俗礼教为特色，属于保守的极左派，以鬼神文艺为核心。法家、玄学都是邪恶的极右派，以地道经济为核心。墨家是“有为而治”的实践派，以人道政治为核心。道家是“无为而治”的自然派，以天道文化为核心。表中所涉及中国传统文化的概念内涵与学派优劣，都是有其自然依据的，并非笔者的主观偏好。

　　由于不同学派人物思想的相互影响，加上不同历史时期的发展演变，一些学派比如儒家可能有多重内涵，甚至前后相反或概念混乱的现象同时存在，这并不奇怪。建议读者以本书系统概念为标准，对于不同学派、人物思想、历史演变，从典型性与全面性、逻辑性与事实性等不同角度，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即可。

　　这里，从表中得出四个结论：其一，文艺的冬天与经济的夏天，是不可持续的极端状态；政治的春天与文化的秋天，是可持续的发展状态。黑暗的鬼神社会，邪恶的经济社会，善良的政治社会，光明的文化社会。其二，战胜寒冷在于躁动，战胜炎热在于清静。老子说：“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消除鬼神社会的愚昧，需要采取政治灌输手段，单纯说教没有效果；战胜经济社会的灾难，需要文化为标准，政治为手段。其三，夏天是春天的极端化，冬天是秋天的极端化。老子说：“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惨于欲得。”政治革命讲天人合一，文化革命讲天下共生。其四，秋天为大、夏天第二、春天第三、冬天为末。老子说：“以道立天下，其鬼不神。”文化社会逻辑权重为6~9，为最高境界；鬼神社会逻辑权重为0，为最低境界。

　　在《西游记》中，人民群众的唐三藏，为师父在上；文化圣人的孙悟空，为大师兄在前；经济能人的猪悟能，为二师兄在中；政治好人的沙悟净，为三师弟在后；文艺愤青的白龙马，为唐僧足力在下。这种排列是完全符合老子“道法自然”思想的。在《封神榜》中，地道经济的通天教主为三师弟，人道政治的元始天尊为二师兄，天道文化的太上老君为大师兄，这是符合周易八卦“天上地下，人在其中”的革命思想。这种有为的革命王道，与无为的自然大道之间的差距，正是高级共产主义，与自然共产主义的距离。

　　在天道文化缺位时，人道至上，专制保守，政治挂帅，过分压制欲望，固然少有邪恶，但也难以富足，清谈虚伪，天下贫寒。反之，地道至上，为所欲为，经济挂帅，放纵欲望，必然人欲横流，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天下大乱。正确的办法，恢复“自然为本、人民为上、文化第一、经济第二、政治第三、鬼神为下”的自然顺序。

　　认清上述基本概念之间的有机联系，就可以对老子知足思想作出合理阐释。老子说：“知足者富”。先有为而后得其富，是谓勤劳致富。人生幸福不是毛毛雨，它不会自动从天上掉下来，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了。老子说：“祸莫大于不知足”。不发展只有死路一条，是谓坐吃山空。长期以来，理学家将“知足”与“知止”、“不知足”与“不知止”混为一谈，其实大大有违于自然常识。老子说：“知足之足，恒足矣”。只有追求发展的满足，才能保证始终的满足，发展才是硬道理。由名教固守“知止曰富”的教条，返观中国社会积贫极弱的封建历史，岂无自欺欺人、恍若隔世之惑吗？因此，真正弄清知足思想的发展、进取、向上的科学内涵，才能避免把老子误解成保守、消极、没落等腐旧文化代表。真正弄清知足与知止之间的逻辑关系，才能避免极右的魏晋玄学和极左的宋明理学的根本错误，从而真正回到老子的文化自然主义轨道上来。

　　综上所述，老子知足与发展、知止与和平，完全符合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发展观。可以肯定，在当代中国人民文化的建设实践中，中国传统哲学现代化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能够实现有机统一的；而统一的基础，或许就在于我们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对以老子为代表的道家思想的科学阐释之中。老子思想是当代中国新文化的根，它代表着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

　　（原文写于2000年6月3日，本处略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