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自我解放：无产者两个决裂，专政下继续革命

　　‌三 自我解放：无产者两个决裂，专政下继续革命

　　在1980年代以来，占有半个世界的社会主义国家，普遍出现了共产主义信仰危机，存在向资本主义改革复辟的社会现实。几十个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只剩下包括中国、朝鲜、古巴、越南、老挝在内硕果仅存的五个，原因何在？主要是同传统的错误观念没有实行彻底决裂。什么是传统的观念？什么是传统的所有制关系？ “两个彻底决裂”谁是第一位的？怎样操作才能实际有效？大多数人都没有搞明白。因此，如何从理论上正确回答这个问题，具有深刻的政治背景和重大的实践意义。

　　《共产党宣言》指出：

　　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废除先前存在的所有制关系，并不是共产主义所独具的特征。一切所有制关系都经历了经常的历史更替、经常的历史变更。例如，法国革命废除了封建的所有制，代之以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共产主义的特征并不是要废除一般的所有制，而是要废除资产阶级的所有制。但是，现代的资产阶级私有制是建立在阶级对立上面、建立在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上面的产品生产和占有的最后而又最完备的表现。从这个意义上说，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

　　什么是传统所有制关系呢？或许有人说，资产阶级私有制就是最后的传统所有制，公有制就是新的所有制。只要废除了资本主义私有制，建立了社会主义公有制，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了最彻底的决裂，就能实现共产主义。其实，这种观念是错误的。具体地说：一是马克思、恩格斯乐观地认为，只要消灭了资本主义私有制，就能建立起共产主义社会所有制，没有考虑到官僚所有制、国家所有制等新的所有制形式。二是家族所有制、军事公有制、官僚所有制、国家所有制，也是不同于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所有制形式。因此，消灭私有制的结果不是唯一的，旧的所有制关系的其它形式也可能复辟。比如，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历史不是进步而是复辟。

　　事实上，凡是在共产主义社会新的所有制关系之前，都是属于传统的所有制关系的范畴。马克思、恩格斯把共产主义的新的社会所有制关系，分成两种：一种是个人的，称为个人所有制；一种是社会的，称为共同联合体。显然，个人与社会两种关系必须完全地结合起来，才能是真实的共产主义的所有制关系，称为人民共同制，简称共同制。因此，人类社会存在有六大典型形态的所有制形式，包括原始社会的家族所有制、奴隶社会的军事公有制、资本主义的财产私有制、封建社会的官僚所有制、社会主义的国家所有制、共产主义的人民共同制。

　　其中，财产私有制，也称个人私有制；国家所有制，也称社会公有制。通常所说的“私有制”，包括个人私有制、官僚私有制。通常所说的“公有制”，包括原始公有制、奴隶公有制、国家公有制、全民公有制。只有全民公有制，才是共产主义的共同制。当然，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社会领域，现实社会中还存在有两种及两种以上的混合所有制状态，比如双轨制、多元制。

　　所谓“一般的所有制”，是指一切所有制形式。这里有两层意思：一是排除无政府主义的错误主张，二是肯定共产主义新的社会所有制是合理的。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现最彻底的决裂，就是要与一切旧有的政治制度和旧有的经济制度实行彻底决裂，坚持共产主义的新生的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建立起符合人类幸福需要的人民共同制关系。因此，“消灭私有制”并不彻底，“建立共同制”才是根本目的。

　　什么是传统的观念呢？有人说，奴隶制的帝国主义、儒家的封建主义、法家的官僚资本主义，就是传统观念。传统的观念就是除共产主义之外的全部观念。实际上，一切错误的观念都是传统观念。对于“打着红旗反红旗”的社会主义观念，诸如封建的社会主义、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空想的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等都是要坚决反对的。国家社会主义过分重视经济发展、国家所有制、精英主义、代议制等制度缺陷表明，所谓科学的社会主义也有不合理之处。因此，传统的观念也包括全部社会主义观念和一些不合理的共产主义观念。只有自然共产主义观念，才是唯一合理的正确观念。

　　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就是凡与自然共产主义不相符合的观念，都要实行彻底的决裂，恢复或重建自然共产主义的观念信仰。从人类历史看，传统观念包括原始社会的鬼神论、不可知论、奴隶社会的英雄史观、暴力决定论、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的才子佳人、财货主义、财产私有制，封建主义的帝王将相、封建主义、官僚主义、社会主义的科学主义、精英主义、国家主义等观念。从中国文化看，传统包括鬼神不可知论、名教空谈主义、法家财货主义、儒家教条主义、墨家精英主义、杂家实用主义等一切片面化、割裂化、扭曲化、庸俗化的思想观念。

　　因此，实行两个彻底决裂，并不是要与传统实行彻底决裂。要实行彻底决裂的，不是传统的所有制关系，而是不合理的所有制关系；不是传统的观念，而是错误的观念，才是需要共产主义革命与之实行彻底的决裂。彻底决裂的结果，不是否定一切，也不是肯定一切，而是建立起自然共产主义的正确观念与合理的所有制关系。

　　“两个彻底决裂”谁是第一位呢？历史表明，与传统的政治制度彻底决裂相对容易，可以通过革命战争或和平议会的不同方法取得政权；与传统的经济制度彻底决裂也相对容易，只要掌握国家政权通过制订政策强制执行即可。这正是传统国家社会主义的办法。“学坏容易学好难”。思格斯把传统的观念单独提出来，就在于与传统的观念实行彻底决裂相对困难。在共产主义革命的进程中，挫折与胜利、复辟与反复辟、演变与反演变，意识形态领域的激烈斗争，是一个长期存在的历史现象。只有与传统的观念实现最彻底的决裂，共产主义革命才算真正的得以完成。

　　只有同传统的错误观念实现了最彻底决裂，共产主义才算站在了成功的起点上。政治居前、经济居中、文化居后，这是传统革命的历史进程。政治革命只是为文化革命扫除制度障碍，经济革命只是为文化革命提供物质条件。文化上的彻底决裂是最终的决定因素。如果文化不能实现彻底的决裂，那么再好的政治制度与经济条件，都不会自发地引向共产主义胜利。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具有逻辑合理性、现实重要性、历史必然性，这就是毛泽东“继续革命”的理论根源。

　　在政治革命成功以后，重视搞经济建设，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经济建设出现大问题，就要搞文化革命，通过文化创新来诊断与解决问题。如果不搞文化革命，或者不利用文化革命的成果，那么就只有政治革命这一条路。因此，要么采用极左派的政治“不断革命论”，造成政治与经济震荡，在旧水平上重复悲剧。从一定意义上说，这就是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学的旧思路。要么坚持毛泽东的文化“继续革命论”，通过文化革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新平台上寻找出路。从这个意义上说，文革思想就是毛泽东思想的新探索。由于理论不彻底，实践中有大失误，所以文革出现了失败。

　　人民革命需要毛泽东思想，共产主义需要科学发展观。毛泽东思想是伟大的理论，理论眼光是高远，文革思想是正确的，也是符合共产主义原理的。只要自然共产主义没有实现之前，符合天下道义的文革还会反复出现。注重人民立场、文化创新的科学发展观，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时代成果，是新时期的毛泽东思想。彻底否定文革是错误的，是不可能长久的。只有文化革命的完成，理论彻底化的完成，才能最终为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提供正确指导，也才能最终实现全人类的彻底解放。或许有人对毛泽东思想不屑一顾，用陈毅的话说：“你不信润之，只能说明你没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