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革命阶层：守中的知识分子，实践的工农阶级

　　‌第三章 文化革命

　　一 革命阶层：守中的知识分子，实践的工农阶级

　　什么是无产者？无产者与穷人是一回事吗？无产阶级就是工人阶级吗？农民是不是无产阶级？知识分子与无产阶级有什么关系？无产阶级的先进性在哪里？为什么工人运动会自发地走向社会主义？无产阶级革命为什么必须选择共产主义，而不是社会主义？在无产阶级革命中，工人阶级与知识分子谁是真正的领导者，等等，都是共产主义运动的重大理论问题。

　　（一）无产者与无产阶级

　　其实，在中西方文明中，自古就有“无产者”概念，其含义也大体相同。

　　在西方，无产阶级源于拉丁文，音译为“普罗列塔利亚”，意为“无产者”。最早是指古罗马时代没有财产靠国家养活的阶层。他们不是富人和奴隶主，也不是奴隶，虽然一无所有，但也不参加体力劳动，而且视体力劳动为可耻的事。很明显，这些无产者有什么理由靠国家养活着呢？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武士的职业军人，一种是文士的知识分子，就是居于统治地位的人民。因为无产者是为国家服务的、政权巩固所需要的，理应获得必要的物质保障，就是指传统的士民阶层。

　　在中国，无产者称为“无恒产者”。《孟子》说：“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这里，有无恒心，指有没有做人的道德觉悟。无恒产者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贫穷就容易胡来的老百姓，一种是贫穷仍坚守道义的士。每一个人所具有的劳动、人格、尊严，都是由必要的物质财富来保证的。无恒产者的贫穷状态是不合理的，也是需要获得物质保障的。士民与老百姓具有同样的需求，就是解决物质财富的根本解放，起码要求社会做到公平、公道、公正。

　　中国古代将人民分成四种：士、农、工、商。这个“士”，主要包括学者与士兵，并不包括工人、农民、商人在内。平民、穷人是群众，不一定就是社会劳动者，也可能是社会寄生者。作为受雇佣的社会劳动者，包括学、工、农、商、兵、文、干等不同职业。因此，无产者就是传统“士”的内涵，包括学者与士兵。比如今天失业的大学生与复员军人，就是典型的无产者，与其他贫穷的劳动群众具有共同利益，但不是同一个概念。无产者不是指工人阶级，也不同于无产阶级的概念。

　　所谓无产阶级，就是无产者与其他诚实的社会劳动群众的统称，包括一切诚实劳动的老百姓、知识分子、职业军人等。概言之，无产阶级就是指全体诚实劳动的人民群众。因此，无产阶级也称为“普罗大众”，就是指普通的劳动群众。无产阶级代表着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无产阶级专政与劳动人民专政具有同一性。

　　（二）无产阶级与工人阶级

　　在传统马克思主义教科书中，无产阶级又称工人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称为无产阶级，在社会主义社会称为工人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无产阶级是指那些丧失生产资料、只能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雇佣劳动者阶级。在社会主义社会，工人阶级已摆脱了被剥削、被压迫的地位，成为掌握国家政权的领导阶级。那么，工人阶级还是无产阶级吗？工人阶级能够领导共产主义取得最后胜利吗？显然不能。历史表明，无产阶级概念的理解是否正确，对于无产阶级革命与共产主义运动前途至关重要。

　　究竟谁是无产阶级呢？在资本主义社会，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的是资产阶级，主要人群处于社会上层地位，包括大资本家、奴隶主（高级军人）、大地主、官僚贵族、高薪工人、其他社会精英等。资本家不同于资产阶级的概念。除此以外，全部受雇佣的生活相对贫困的社会劳动者都是无产阶级，泛指处于社会中下层的学者、工人、农民、店员、士兵、文人、干部等社会劳动者。无产阶级以直接劳动者为主体。左翼的直接劳动者，学者、工人、农民是无产阶级的主体；右翼的间接劳动者，店员、士兵、文人、干部是无产阶级的同盟者。这就是现代无产阶级的合理定义。

　　马克思指出，失地农民被迫进城充当苦力做农民工，是造就无产阶级的最大来源。在资本主义社会，实际上生活变动最大受压迫最深的是失地农民。在现实社会中，没有几个人把农民工或失地农民，当成所谓“先进的工人阶级”看待，他们的社会身份依然是农民，他们的文化水平依然是落后的。在农业人口仍占大多数的中国社会中，农民工是无产阶级的最大群体。在20世纪，我们党领导的中国革命，就是以农民为主体的土地革命，而不是由城市工人领导的工业革命。

　　因此，无产阶级的主体在不同时期有所不同，不一定就是工人阶级，也可能是农民或学者。可以说，在共产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的过程中，以农民为主体的无产阶级革命，只能完成封建主义的政治革命；以工人为主体的无产阶级革命，只能完成社会主义的经济革命；以学者为主体的无产阶级革命，才能完成共产主义的文化革命。正如马克思说：“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终解放自己。”致力于不合理社会彻底改造的共产主义革命，必须由具有人民觉悟的左翼学者，也就是共产党真身，或者说无产者自身通过天下道义来领导，才能取得最后胜利。

　　（三）无产阶级与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是无产阶级，但不等于是工人阶级。在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说“知识分子也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这句话让长期被妖魔化为“小资产阶级”和“臭老九”的诚实学者热泪盈眶，同时也让大量的牛鬼蛇神、妖魔鬼怪得以欣然出笼。显然，邓小平这句话只是一个政治策略，并不是一种严格的概念定义。

　　实际上，知识分子历来分成两个群体，一个是从事直接劳动的左翼知识分子、注重真实性、重复性、创造性，比如从事科学、技术、发现、发明、创新等学者；一个是从事间接劳动的右翼知识分子，注重主观性、社会性、反映性，比如从事文学、艺术、宗教、宣传等文人。按照“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标准，只有左翼学者勉强算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而右翼的文人依然是“小资产阶级”。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右翼知识分子具有寄生性和两面性。在现实社会中，文艺人士可能良善也可能邪恶，可能先进也可能落后，可能革命也可能反革命。只有在思想上被改造过来、真正站在人民立场上的文艺人士，比如人民作家、文学家、艺术家等，才具有先进性和革命性。反之，那些在思想言行上坚持反人民立场、与人民为敌的文人，本质上仍然具有落后性和反革命性。所以，做汉奸的右翼文人，历来尤其多。

　　因此，从事科技战线的左翼知识分子，那些自然、发明、创造、军事的科技工作者，具有先进性与革命性的同一性。从事文艺战线的右翼知识分子，那些新闻、教育、文艺、宣传的知识分子，具有先进与落后、革命与反革命的两面性。无论从事什么社会职业，真正革命的知识分子，必须始终以天下道义为旗帜，始终站在人民立场上，坚持左翼同一性，克服右翼两面性，以左翼的学工农联盟为基础，建立坚强有力的文化革命与武装力量，团结与联合右翼的进步人士，化笔为枪，弃笔从戎，扶正祛邪，助周伐纣，反对邪恶，为实现人类的理想新世界共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