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民专政
一 劳动价值:直接劳动同一性,间接劳动两面性
在人类社会中,始终存在着两种不同性质的劳动:一是直接创造社会财富的增长性劳动,这是第一类的社会必需劳动,称为直接劳动;二是辅助于直接劳动的辅助性劳动,这是第二类的社会必要劳动,称为间接劳动。如果缺乏直接劳动,人类连一天都难以持续下去,如同资源枯竭社会就会走向灭亡;如果没有间接劳动,社会也会出现巨大混乱灾害等问题,不利于满足人类自身可持续发展的需要。
人类社会劳动的职业,中国古代《管子》分为士、农、工、商,现代社会分为工、农、兵、学、商。古代的“士”分成学、兵,而今“学”又分成科技、文艺、管理。因此,现代社会劳动的职业,主要分为科技、工业、农业、商业、军事、文艺、管理等七大领域,简称学、工、农、商、兵、文、干。不同的顺序,代表着不同社会的价值观。管理为协调性的综合职业,与古代的士职业相近,注重知行合一,兼具学、兵的属性。管理,本质上就是协调。
科技、工业、农业,对社会资源生产起着支柱作用,是“国之三宝”。学者、工人、农民等三种职业是必需的,可称必需职业。提供科技成果的学者、提供生活用品的工人、提供生存资源的农民,是人类社会的生产主体,是直接劳动者,他们是人类社会财富的创造者,称为生产者。商业、军事、文艺、管理,对社会资源分配起着优化作用,是“国之利器”。商人、军人、文人、干部等四种职业是必要的,可称必要职业。提供商品流通的商人、提供暴力保障的军人、提供文艺娱乐的文人、提供协调服务的干部,是人类社会的非生产主体,是间接劳动者,他们是社会财富的共同分享者,称为寄生者。
事实上,人类社会分工的原型就是自然人本身。从自然人身体的系统分工,说明人类社会的职业分工是恰当的。知识分子职业相当于神经、内分泌、泌尿、生殖系统,工业相当于呼吸系统,农业相当于消化系统,商业相当于循环系统,军事相当于运动系统。其中,知识分子职业包括科技、文艺、管理。科技相当于大脑耳目和内分泌系统,内分泌系统的微量激素作用非常重大;文艺相当于神经末梢和生殖系统,生殖系统就是娱乐快感与子孙传承;管理相当于脊髓运动神经和泌尿系统,没有泌尿系统毒素就不能及时排除,人体就会中毒。
与此相对应,大脑耳目与内分泌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对人体都是增长性的必需活动,它们都与人的头部直接相关,表明是第一重要性的,所以说科技、工业、农业都是直接劳动,学者、工人、农民都是第一类的生产者,属于左翼。循环系统、运动系统、生殖系统、泌尿系统,对人体都是辅助性的必要活动,它们都与人的头部不直接相关,表明是第二重要性的,所以说商业、军事、文艺、管理都是间接劳动,商人、军人、文人、干部都是第二类的寄生者,属于右翼。
其中,干部依附于学者、工人、农民、商人、军人、文人等六大职业及全社会领域中,是从属于不同职业及社会其他群体的协调性的劳动者,它不是独立的社会劳动。在当代社会,干部类似于军人身份,最好的干部就是最优秀的军事指挥员。对军人言行需要适当节制,也意味着对干部言行需要适当节制。直接劳动者与间接劳动者,都是社会劳动者。直接劳动者与间接劳动者的分工,是人类社会劳动分工的必然结果,是人类社会始终存在的社会现象。
与社会劳动相对应的,就是社会寄生。社会寄生分成两大类:一类是强势精英,居于社会主流地位,主要指从事综合性劳动的干部或官员,称为管理者,比如享有一定行政级别与权力的党政干部。一类是弱势群众,居于社会边缘地位,主要指对社会缺乏直接贡献的边缘化人群,称为被管理者,比如老弱病残和无业人员等。当然,也可能存在着一部分不劳而获的食利者,本质上也是寄生者、被管理者。其他普通的社会劳动者,也属于被管理者。社会劳动者对管理者是权力上授,与弱势群众的单纯依附性不同。干部与人民概念相对应,根本利益相一致;官员与群众概念相对应,具有一定对立性。
管理者就是寄生者。从事着管理的干部或官员,依附于不同的劳动阶级得以存在,就是毛主席所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中的毛,分别代表着不同劳动阶级的利益。管理者本质上不是一个独立的社会阶级,其职业特征表明,这是一种社会劳动阶级利益的代理制,与军人一样存在着忠诚与背叛的两面性。因此,管理者是协调者,也是寄生者,是具有军人性质的劳动者。其实,一般的公务人员职业性质相当于军人,不是从事协调的管理者。
管理者的职业属性错综复杂,归纳起来,主要有七大类职业——学者、工人、农民、商人、军人、文人、干部;管理者有四大目标——名声、利益、权位、美色;管理者有三种角色——组织者、决策者、仲裁者;管理者有八种手段——正道、恩德、仁爱、公义、礼仪、智慧、信用、勇敢;管理者有两副面孔——忠诚之善、背叛之恶;管理者有一个共同本质——寄生性。
管理者的寄生性,伴随着一种身份不确定性的状态。如果失去了寄主的认同、支持和拥护,比如被弹劾下课、开除公职、年老退休等,其管理者身份就会失去,曾经拥有的权力地位可能归零,就要回到老百姓中间去,作为一个普通劳动者的职业身份,与以前的被管理者身份重新处于平等状态。管理者的寄生性与身份的不确定性,促使一些人寻求同业人群的认同感、归属感、优越感,很容易滋生出党同伐异、任人唯亲的官僚阶层,以维护其特殊利益。古代称为士人,就是指管理者。
正是数量庞大的群众,构成了国民的大多数,是对政府官员提供协调服务的最大需求者。从这个意义上说,群众是政府官员的衣食父母。比如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自然灾害、公共安全、邻里纠纷等需要协调安排,比如家人、病人、老人、学生、小孩等需要协调照顾,比如无业者、失业者、贫困者、违法者、愚昧者等需要协调处理。事实上,群众也可以不与管理者打交道,直接依附社会劳动者,获得自身需要的社会资源,因此对于管理者不存在绝对依附关系。相反,大量弱势群众的基本需要,为管理者从事协调服务提供了充足理由,如同顾客对商家的价值一样,所以说人民群众才是官员的上帝。
管理者的存在理由有两点:一是在劳动群体的利益创造与利益斗争中,关注天下道义与劳动效率,领导干部代表着人民的利益;二是在弱势群体的利益分配与利益保障中,关注社会公平与公益服务,政府官员代表着群众的利益。老子说:“贵必以贱为本,高必以下为基”,领导干部要为人民服务,政府官员要为群众服务,这是每一个管理者做人的本分。毛主席说:“干部的权力是群众给的,政府的权力是人民给的。”因此,脱离人民群众的管理者,将是一事无成的,甚至是对人民群众有危害的,也就没有存在下去的理由了。
从自然本末关系上说,在直接劳动与间接劳动之间,直接劳动是本,间接劳动是末;间接劳动离不开直接劳动,间接劳动具有两面性。在劳动者与寄生者之间,劳动者是本,寄生者是末;寄生者离不开劳动者,寄生者具有两面性。在人民群众与管理者之间,人民群众是本,管理者是末;管理者离不开人民群众,管理者具有两面性。因此,重本远末,末不离本,末服务于本,就是善之根。始终保证本对末的绝对控制,才能抑制末的两面性发生,使末对本表现为善的功用。反之,舍本逐末,末脱离本,末欺压着本,就是恶之源。末对本处于绝对控制地位,本就会被虚置、被抛弃、受剥削、受压迫、受欺骗,末就呈现出恶的本质。概言之,重本远末者善,舍本逐末者恶。儒家“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所以错误,在于舍本逐末,以间接劳动轻视直接劳动,以寄生者轻视劳动者、以末欺本,是违背自然法则的。因此,儒家的官僚人治思想不符合科学发展观,对人类社会发展是有害的。
有人将直接劳动称为体力劳动、简单劳动,认为其劳动价值低;将间接劳动称为脑力劳动、复杂劳动,认为其劳动价值高。其实不妥。比如,没有农民种粮食全人类都得饿死,没有商人搞流通只是生活不太方便。直接劳动中的精神创造,不需要复杂劳动吗?间接劳动中的军人保卫,不就是简单劳动吗?换句话说,直接劳动一般相对简单,因为劳动本身就不太复杂,生活本身就很简单。间接劳动一般相对复杂,大多是人为因素使之复杂化,那些坑蒙拐骗、巧取豪夺、弄虚作假,难道是人类幸福生活所需要的吗?事实上,坚持必需劳动为本,必要劳动为末,去掉不必要的社会劳动,使社会关系自然简单化,就是实现人的复归与自然共产主义的本质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