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下共生:周易革命共生论,理论彻底道德经
中国的先秦诸子把天道、地道、人道、王道、霸道作为共同话语。各家都非常重视天道的作用,虽然理解不同内涵各异,也足以揭示出周王朝天道为上、文化为本、王道革命、以德治国的可信事实。其中,《周易》(又称《易经》)与《道德经》(又称《老子》),高度重视天道、道德、文化、实践的作用,特别是文化决定政治的王道模式,就是中华民族的“圣人”情结由来。因此,以自然道德为终极标准,人民为本位,天下共生为旗帜,圣人文化为核心,注重人类社会的天、地、人的全面发展,就是中国共产主义模式的逻辑依据。中国共产主义的主要代表著作,包括《周易》、《诗经》、《道德经》、《黄帝内经》、《六韬》、《孙子兵法》等。
从核心概念上说,周(全面),全面发展,指人民本位的天下共生。易(革命),革命王道,指人民文化的革命实践才是王道。周易,就是指全面彻底的人民本位的共生革命,是建立在人类社会天、地、人三大要素和阴阳、刚柔、得失基础上的社会革命理论。《周易》是一部关于人类社会结构、发展变化与革命王道的伟大哲学,就是说,它是一部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天下共生哲学著作。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文武革命”,就是指周文王在理论上、周武王在实践中,《周易》真正用于指导王道即人民革命事业。作为周文王的丞相、周武王的军师,姜太公“与天下共其生,而天下静矣”(六韬)的共生思想,就是中国共产主义思想。这种追求王道、乐土的政治文化,在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也有所反映,比如《黄鸟》、《硕鼠》、《伐檀》等内容,就是表现出商末及西周时期政治特征的诗歌。《周易》所代表的国家文化,一直是西周时期和东周名义上的国家意识形态,这也是“吾从周”的孔子具有革命正统性,被列为革命左派的根本原因。
从八卦结构上说,《周易》在理论上就是高级共产主义[天、人、地]模式,仅次于老子《道德经》的自然共产主义[天、地、人]模式;在实践中就是革命共产主义[人、天、地]模式,相当于我们党“以德治国”的延安时期和新中国建立初期。可以说,《周易》就是中国的共产主义革命理论,相当于毛泽东思想。《道德经》就是中国的共产主义发展哲学,相当于科学发展观。在当代中国,科学发展观“以正治国”,从根本上解决“以德治国”人亡政息、难以持续的问题,这是古今中外的一个世界性难题,具有非常重大的社会实践价值。世人只看到《周易》的鬼神占卜作用,儒家看到了《周易》的国家哲学内涵,却不明白“以德治国”的不彻底性,是以难保人民共生、王道革命的政治本色。
从国家哲学上说,老子主张“独异于人”的自然核心、孔子主张“从周”的文化核心、法家主张“从商”的经济核心、墨家主张“从夏”的政治核心,充分揭示了先秦诸子思想出现巨大差异的根源。《周易》以天道文化为最高权威,圣人之言成为神圣教条,理论不彻底;《道德经》认为比天道更高有大道,自然才是大道根本。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提出了政治与经济、经济与文化、理论与实践、真理与认识、真理的终极标准等哲学问题,是真正合理、系统最优、理论彻底的自然哲学。实际上,老子“道法自然”的全面彻底观念,连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等人民领袖都没搞清楚,几千年来“老子天下第一”,完全有理由成立。天下共生,世界大同。科学发展观理论彻底化,就是道法自然的当代实践,从而揭开“中国共产主义”的历史之谜,在中华民族历史文化源头上湛兮若存、信然不虚的历史事实,这正是中国人民的信仰重建的依据之一。
老子《道德经》二十章:“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顺众父。吾何以知众父之然也?以此。”天下大德圣人的模样,就是没有个人私心杂念,始终坚持天下大道,以“服从真理、服务人民、无私无畏、大道公行”为本色。大道象什么样子呢?如同阳光、空气、水、风一样,如同自然科学一样,它自身透明不可见,只有从作用万物的真实存在才能知晓,总是让人感觉只有恍惚,把握不住却真实自在。在惚恍的大道中,有抽象模式;在恍惚的大道中,有万物存在;在幽暗的大道中,有精神创造;大道的创造精神非常真实,总是让人依赖信任。从现在到过去,大道的命名都不会改变和过时,由前人先辈代代相传。我凭什么知晓前人先辈的思想是什么样子呢?就凭大道的自然真实性。
通过自然逻辑关系,去认识前人或文献的思想,结合历史事实加以检验证明,可以正确地总结过去、指导现在、预测未来的历史事实。它来源于历史实践而超越历史,回到实践而指导新的历史发展,就是老子的“逻辑研究方式”,也是恩格斯提出的科学研究方法。它不仅适合正确解读从周文王、老子、孔子、孙中山到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邓小平等前人的核心思想,做到实事求是让人明白,不至于听信极左极右或鬼神胡说让人迷惑;而且有利于使科学发展观理论彻底化合理化,以便有效地正确指导当代中国的社会实践,不至于在思想上陷入两极震荡而祸国殃民。因此,老子的自然历史观,就是人民历史观、科学历史观,具有永恒的自然真理的普世价值,尤其适合于对共产主义的理论研究与人民本位的信仰重建。
先儒孔子说“吾从周”,以道德为标准,强调仁义,是革命的教条主义;后儒孟子说“仁义而已”,以仁义为标准,丢弃道德,是反革命的修正主义。从孔子到孟子,这种独立自主的革命王道,就被人身依附的封建思想所代替。因此,后儒大都不讲文王《周易》的为王之道,只讲孔子《论语》的为臣之道、孟子的犬儒之道,类似于今天的国人们,不讲毛泽东思想,只讲邓小平理论。儒生们哭喊着“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则是极左的教条主义者;历代封建统治者追封孔子为文宣王,对儒教加以控制利用,就是看中孔子《论语》臣道和儒教思想的盲从性。因此,儒家就是由先儒、正儒的革命教条主义,变成后儒、犬儒的反革命修正主义,最终完成于董仲舒“三纲五常”的儒教,就是封建文化大本营、曲学阿世老祖宗。
这里,比较一下《周易》与《易传》核心理念之不同是有益的。
据说《易传》为孔子所著,是儒家解读《周易》的权威经典。《易传》谦卦曰:“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终也。”这里,“盈”指发展,“谦”指和平。天道文化向下,地位尊贵光明正大;地道经济向上,地位卑贱财富增长。天道文化节制发展增益和平,地道经济促进发展流失和平,鬼神文艺妨碍发展造福和平,人道政治厌恶发展爱好和平。天道文化尊贵而光明,地道经济虽然卑贱而不能逾越,天下道义与个人利益,是国家长治久安不可逾越的终极根基。天道文化,地道经济,是国家政权建立、巩固与长治久安的两大基础。鬼神,指社会人心,是国家意识形态。人道指政治,是国家上层建筑。鬼神先于人道,人心先于政治,把鬼神作为国家要素之一,表明《易传》是承认鬼神的,相信鬼神(社会人心)高于政治。《易传》说:“天地设位,圣人成能;人谋鬼谋,百姓与能”。就是把政治与鬼神放在一起的。所谓“得人心者天下,失心者失天下”,就是儒家的著名观点。
在《易传》的核心观念上,是承认鬼神存在的有神论。在《周易》的哲学层面上,由天、地、人三材与阴阳生八卦,演成六十四卦之易象,没有给鬼神留下位置,因而是无神论的。与《道德经》的“自然为本,大道至上,天道第一,地道第二,人道第三,鬼神为末”顺序不同,《易传》的四大顺序:“天道第一、地道第二、鬼神第三、人道第四”,在根本上缺乏“自然”与“大道”两项,表明《易传》存在忽视自然本体、本能实践、本性真理的哲学源头,只是重视社会的文化、经济、人心、政治的要素作用,这就是理论不彻底的根本表现。《周易》的理论不彻底,在于“天道为本、文化为本”,而不是“自然为本、大道至上”,重视认识与理论的作用,但缺乏真理标准。《易传》的理论不彻底,在于承认鬼神高于人道。由此可见,周文王所代表的易学,与孔子所代表的儒家,还是有差异的。《易经》思想是无神论,《易传》思想是有神论。《易经》是革命的共产主义著作,《易传》是儒家的封建主义著作。
自然主义重视自然真实性,轻视鬼神主观性;实用主义重视鬼神主观性,轻视自然真实性。道、医、兵、易四大家,归于自然主义学派;儒、墨、名、法、杂五大家,归于实用主义学派。这个划分标准,在哲学上是站得住脚的。
老子《道德经》二十四章:“道大,天大,地大,王大。国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里,“道”指大道。所谓大道,包括实践与真理的对立统一内容,而不仅仅指实践。“大”指作用重大、影响深远的意思。王,指有人民文化指导的革命政治形态;人,指单纯的政治关系概念。老子认为,大道真理作用重大,天道文化作用重大,地道经济作用重大,王道政治作用重大。国家有四个作用重大的核心要素,王道政治就是其中一个。人道政治以地道经济为根本法则,地道经济以天道文化为根本法则,天道文化以实践真理为根本法则,实践真理以自然世界为根本法则。自然决定实践真理,实践真理决定文化理论,文化理论决定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其中,上层建筑包括政治关系、生产关系、社会关系及其物质载体、制度形态、意识形态、国家文化等内涵。社会人心是社会文化、经济、政治在人的观念形态上的反映。因此,与儒家的《易传》不同,老子“道法自然”的改变有着深远的哲学价值与实践意义。具体地说:
第一,自然居于首位,自然才是真理标准,实践与逻辑只是证明。
老子认为,自然、自然人、本能、本性、实践、真理、人民、劳动等,都是高于天道文化范畴的,是比文化、理论更为根本的东西,它们是产生人类包括文化、理论、知识、概念、科学、社会、历史等一切人类文化概念系统的根源。本体、本能、本性高于天道文化,实践与真理高于文化、高于理论,它们仅服从于自然本体。与传统的观念不同,实践与真理是对立统一的,真理并不产生于实践,实践也不产生于真理。虽然人类可以通过实践去认识真理,或者通过真理去指导实践。
实践出真知,是指人们在实践中产生对真理的认识,而不是产生真理本身。事实上,真理是唯一的,错误是无限的。盲目实践就是在错误中折腾,一万年也未必能产生真知。因此,劳动人民是创造人类文明的根本源泉,创造人类历史的根本动力,在人类社会发展中具有自然主体性,具有更高权威性。劳动人民的实践与真理,就是文化范畴的知识分子、圣人、人民领袖的老师。这正是老子《道德经》的自然观、实践观、真理观、人民观、文化观。
老子“道法自然”的理念,一举冲破了经验主义“实践为本”和教条主义“理论为本”的不彻底性,打破了被极少数知识分子、文化精英、宗教人士所垄断的教条主义、宗派主义等思想专制牢笼,解放了被权威主义、精英主义、经典著作、偶像光环所束缚的无限创造力,为广大人民群众通过自身实践“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前进”,及时“发现真理、纠正错误、拨乱反正、独立思考”提供了合法性证明,从而为实现人的复归和自然共产主义理想开辟了前进道路。真理不来自于鬼神,不来自于人心,不来自于圣人,不来自于帝王,不来自于官吏,不来自于精英,不来自于群众投票,也不来自于人类实践。真理只能来自于最高的自然,即真实世界。真理的唯一来源是自然世界,人类对真理实践与否都是真理,它与人类实践无关,不以人类的意志为转移。本能的实践与本性的逻辑是对立统一的,它们不是谁决定谁的问题,而是都由本体的自然世界所决定。自然世界是真理的唯一标准,也是实践的唯一标准。因此,实践与逻辑都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实践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发现真理的途径至少有两种,一种是实践,一种是逻辑。两者相结合的方法,是科学发现的有效方法。归纳法通过实践去发现事实,再通过总结提炼其相似性,提出科学假设,最终必须通过科学逻辑的建立,才能完成真正的科学发现。演绎法通过逻辑去提出假设,再通过实践去检验证明或被证伪,最终被证明的那一种,就是科学逻辑,在此基础上,可以批量地发现相关事实,从而完成学科的建立。比如化学元素周期表、计算机、核科学,就是实践与逻辑相结合的科学典范。在自然世界面前,每个自然人原则上都有机会成为一代弟子。道法自然,老子是大师兄,而不是祖师爷。任何所谓的神仙、皇帝、领袖、理论、权威、经典、利益、权力、喜好都无法垄断或占有真理。因此,发现真理是每个自然人的权力,解放思想是每个自然人的责任。
第二,大道高于天道,实践与真理对立统一,离开真理的实践是有害的。
毛泽东《实践论》指出:“理论的基础是实践,又转过来为实践服务。判定认识或理论之是否真理,不是依主观上觉得如何而定,而是依客观上社会实践的结果如何而定。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真理是主观符合于自然世界及其规律的认识。理论来源于实践,服务于实践,但实践并不是真理的标准。因此,把真理的标准与检验真理的标准混为一谈,把本能当成本性的标准或检验标准,而忽视了真正的标准在于自然本体。这种观点的一种必然应用,就是把对立面作为自身的标准,通过对立面的反应来调整自己。一旦对立面被暂时压制下去或消失,取得胜利的一方就会出现无的放矢、盲目实践状态,而丧失独立自主、继续革命的底气与勇气。离开真理的实践是有害的,“谓之不道,不道早已。”
列宁说过:“实践高于(理论的)认识,因为实践不仅有普遍性的优点,并且有直接的现实性的优点”、“一切科学的(正确的、郑重的、非瞎说的)抽象,都更深刻、更正确、更完全地反映着自然。”(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因此,真理是抽象的实践,优化的实践;实践是具体的真理,分散的真理。假设解决一个现实问题有十种可行办法,可称为科学;其中只有一种是最优的,这一种被称为真理。从真理的自然逻辑出发去实践,虽然真理不能代替实践本身,但可以避免付出其他九种实践的时间、人力和代价,最优化的真理实践以最少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收益。从实践的经验逻辑出发去实践,每一次实践的成功概率只有十分之一,就是所谓的分散真理。其实,理论的成功概率,在现实中未必成立。除被当成鬼神相助靠运气偶然成功之外,每一次无效实践的成功都为零。幸运者一次成功,不幸者永无成功可能。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经得起失败与挫折考验,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从头再来。即使代价可以承受,如果不能正确总结经验教训——需要抽象思维的逻辑能力,大多数人往往做不好这一点,就有可能始终难以成功。老子在两千多年前提出的“道法自然”思想,迄今为止都很少有人在实践中正确认识到,结果人类社会几千年的治国史,几乎都是一部祸国殃民、盲目实践的乱国史。
把实践作为真理的唯一标准,而不是把自然真实性作为标准,就失去了系统最优化的及时更新可能。事事都必须去实践,而不重视逻辑的方式,是与老子、恩格斯、科学发展观的理念有所不同的。任何一种实践,都会产生一种实际结果。一次简单的科学实验,或许只要几分钟,失败后果不大。一次错误的社会实践,大约要三十年才能完成全面检验,这个代价和后果往往是巨大的,这是毛泽东讲德治思想、邓小平讲法治思想都存在的共同缺陷。长期以来,左派与右派、政治与经济,都把对方当成检验自身的标准,而不是以守中的人民群众、自然文化作为检验自身的标准。左派错了,右派未必正确;经济败了,政治未必合理。长期缺乏自然主体标准和实践真理的正确方法,总是出现“不左就右,不右就左”的两极震荡。毛泽东《实践论》的用心是好的,但马克思主义理论不彻底,在哲学上是有失误的。
第三,人道换成王道,鬼神在四大之外,揭示了政权合法性的合理来源。
老子认为,不是所有的人道政治都是好的,只有王道政治才能成为国家的核心支柱。同样是人道政治,自然无为的大道政治(人民、正治)、革命有为的王道政治(精英、德治)是好的,可以实现国泰民安;昏庸无能的政治(人治、仁治)、邪恶的霸道政治(义治、法治)就是坏的,结果导致国破家亡;鬼神混世的政治(礼治、名教),大搞形式主义,则会激发天下人的政治野心,引发社会不稳与内忧外患,使人民群众遭受更多的深重灾难。如果不能实现大道、王道政治,就撑不起国家政权,得不到天下人心。在历史上,政治往往与阴谋、黑暗、丑恶、腐败、特权等负面现象相联系。一般老百姓不太关心政治,不太信任官员,自发地倾向于无政府主义。因此,毛主席说:“你们一定要关心国家大事,关心政治。”不是关心黑暗的帝、资、封、修的反革命政治,而是关心对人民群众有利的革命政治。只有革命的王道政治、自然的大道政治,才是真正以人民利益为重、真正以人民为主体的光明政治,才是有利于人民的共产主义政治。
《道德经》六十章:“以道立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弗伤。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用大道实践与真理作为天下人的言行法则,鬼神人心变得透明可靠,湛兮似或存,就不再是神秘莫测的。人民群众的愚昧,主要是迷信经验和感性认识,容易为表面现象所迷惑而迷失自我,容易消极宿命、困而不悟、错失发展良机而深受其害。如果长期迷惑于鬼神概念,就会忽视对大道真理的实践与检验,结果是自欺欺人无济于事,使人民群众受到迷信伤害。其实,鬼神作为精神状态、思想认识、心理安慰、人文风俗、娱乐欣赏等方面内容是存在的,重要的是不要在精神上伤害人民,不让老百姓的身心遭受摧残、实践受到妨害。圣人用科学理性的无神论思想,把鬼神文化解读出来,就是不让人民群众受到鬼神迷信伤害,并不是要把鬼神文化彻底取消,更不是否定人的精神世界的存在。两个方面都没有伤害,鬼神人心不伤害百姓,圣人不让百姓受伤害,两个方面目的都达到了,国家政权还有什么不稳定的呢?这就是老子的无神论。
老子以道立天下,在“国中四大”要素中取消了鬼神的核心地位。在先秦诸子中,老子第一个公开取消了鬼神在国家四大要素中的地位,与马克思主义的无神论思想是一致的。在理论彻底性上,老子以可知可行的自然大道——实践与真理,取代了神秘莫测的鬼神人心,正是老子《道德经》具有理论彻底性的根本标志,也是比儒家思想更合理更正确的证据。以自然世界本身为原则,用人类理性认识代替感性认识的思想理念,用科学发展观代替不可知论,就是人类的真正福音。把鬼神从“国中四大”里取消,并不是否定主观精神的作用,而是使鬼神观念无害化,不伤害老百姓。这种自然的无神论思想,与彻底否定鬼神存在即否定主观精神作用的传统观念不同,在实践中更具有合理性。
在人类历史中,不可知论的鬼神治国是不灵验也不管用的,完全是看谁胆大,瞎碰运气,最终败下阵来,破国亡身。坚持自然的无神论思想,是自然主义实践派与共产主义革命派的根本立场。对于鬼神,信不信由你。鬼神观念是用老百姓熟悉的形象思维,讲的却是抽象道理,它在本质内容上是存在的,而在具体形式上是不存在的。任何企图证明与证伪、承认与否定鬼神形式的言行,都是无稽之谈。缺乏自然主体性的鬼神形式,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彻底否定或肯定鬼神存在的结果,就是陷入无休止的起着扰乱作用的概念争论中。鬼神迷信十分有害,容易让老百姓拘泥教条、迷信权威、迷信领袖、愚昧保守、思想混乱、盲目跟风,面对现实困难只有混世坐等,难以觉悟、难以自拔、不懂自救,耽误应当去做的实事,错过良好的改变机会,老百姓处境更加艰难,精神更加困苦。因此,要想实现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幸福安宁,无论是出于领导者个人好心,还是祈求未知的鬼神相助,鬼神治国都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