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鬼神文化：不可知论话语笼，宗教文明大道同

　　‌第三章 天下道义

　　一 鬼神文化：不可知论话语笼，宗教文明大道同

　　鬼神信仰从何而来？世界上有没有鬼神？共产主义者与无神论有什么必然联系？为什么不少领导干部热衷于“不问苍生问鬼神”？为什么许多人都相信有鬼神？无神论对人类的思想解放意味着什么？在此不妨探讨一下。

　　思想是人类的本性，鬼神出自于人心。人只要真实活着，就会有意识、有感知、有想法。鬼神与做梦一样，就会在人的头脑中存在，这并不神秘。鬼者，归也；神，精神也。常言说：“疑心生暗鬼”。鬼神的出现，来源于人们对未知世界的主观猜测，比如对自然界、社会、人心的种种复杂现象的简单解释。人类对于未知世界充满着好奇心，总是发挥自己有限的主观想象力去解释它，实际上就是“编个笼子，要个说法”。

　　然而，对于未知世界的正确认识又是如此的艰难，以致于大多数人失去了对未知世界追问的兴趣和耐心，更倾向于这样一种简单说法：“天上地下人间，鬼神决定世界”、“人生变化无常，只有鬼神知晓”，以此自我安慰，这就是鬼神论、不可知论的来源。鬼神文化，通过民间信仰千百年来的延续和传承，再通过宗教团体的概念强化与组织推广，发展为一种人多势众、实力不凡的精神统治力量，无形中就成为将理性精神禁锢于不可知论的话语笼子。

　　对于未知世界的猜测和证明，是人类从事自然科学和哲学探索的乐趣所在。科学家和哲学家对未知世界的探索和解释，总是保持“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谨慎态度。只有来源于自然的科学或哲学的真实成果，才是经过历史长河能够沉淀下来的人类精神财富。事实上，鬼神文化中的许多神仙形象，都是对这些人类精神财富概念和老百姓认同的历史人物在宗教或文学上的演绎。那些习惯于忽悠群众、胡说八道的东西，不过是垃圾文字、八股文章，最终必然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列宁《哲学笔记》说：“打倒了神，就剩下自然界了。”这是无神论者的一句经典表白。在无神论者看来，鬼神根本就无所谓存在，做到“打倒了神”，就是同每个人自身的错误的落后的传统观念实行最彻底决裂，这是一个人类精神的自我革命、自我解放、回归自我本质的过程，实际上就是“拆掉笼子，换个说法”。因此，无神论并非“不神论”，而是“无所谓、用不着鬼神之论”。并非不相信鬼神存在，就是“打倒了神”。有神论与无神论之争，不在于争论鬼神是否真实存在，而在于人类是否需要真实的理性思考，是否有必要扔掉不可知论的话语笼子，注重形象思维的鬼神工具等是否继续有效的问题。

　　在中国文化中有一个现象，左派注重本性理智，理论先于实践，关注人类自己的思考，对鬼神比较淡漠；右派注重本能欲望，实践重于理论，放弃人类自己的思考，对鬼神比较重视。具体地说：

　　以儒家、道家为代表的泛左翼思想，喜欢与人的本性、理智、文化、道义、自然、哲学等概念相联系。泛左翼思想敬鬼神而远之，注重人类理智与无神论。儒家利用人的本性，将理智作为社会调节手段，通过群体利益、地位升迁、历史留名来保障，实现社会稳定。道家强调理论先行，文化指导政治，防止瞎折腾。老子说：“以道立天下，其鬼不神”，强调坚持无神论的原因，在于消除鬼神迷信对人的精神伤害。儒家提倡多尽人事、少谈鬼神的理性态度，“子不语怪、力、乱、神”、“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敬鬼神而远之”。

　　以法家、墨家为代表的泛右翼思想，喜欢与人的本能、欲望、经济、财富、宗教、鬼神等概念相联系。泛右翼思想离不开鬼神论，注重人类欲望与有神论。法家利用人的本能，将欲望作为社会发展动力，通过法律惩办、宗教劝说、鬼神恐吓来约束，实现自我发展。墨家强调实践先行，政治代替文化，实践出真知。法家主张百姓以吏为师，吏以帝王为师，帝王以鬼神为师，认为“不明鬼神，则陋民不悟”。墨家直接提倡天志、明鬼等，利用鬼神信仰来约束规劝老百姓行为，直接肯定“鬼神之有”。

　　有人相信神仙存在，有人不相信神仙存在。神仙真实存在与否，与两个人相信什么事实，在逻辑上没有任何关系。同样是自然人，在同时同地面对同样情况，为什么有人敬鬼神而远之，有人到处烧香嗑头、求神拜佛呢？取决于理性水平高低和个人主观需要。中国人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在大多数中国人看来，鬼神是个人主观的观念，只是一种精神的自我安慰，所以西方人常说中国人没有鬼神信仰。当前，相信鬼神的主要有五种人：一是坚持某种信仰的人，比如宗教人士；二是思想幼稚的人，比如小孩子；三是身心有病的人，比如长期生病或困苦压抑的人；四是拢络人心恐吓百姓的人，比如一些统治者奉行的“明鬼神”策略；五是治病或骗人钱财的人，比如社会上的江湖郎中、各种方术士。

　　这里，理性解读鬼神文化与宗教信仰是非常必要的。以小说《西游记》为例，在西天取经队伍中，只有唐僧是主人，也就是主体的自然人；其他四位都是鬼神，全都不是主体或自然人，而是主人的工具。它们的身份原型分别是什么呢？具体地说：

　　唐僧，又名唐三藏，代表人民群众（百姓）。是如来（自然）佛座下听讲得道的金蝉子（圣人）转世，代表着追求快乐、向往幸福的老百姓。“三藏”者，天、地、人三材藏于其中，自有天地鬼神相助，为主体之象。社会人才的最大源泉，就在人民群众中间。老百姓是人类社会的真正主体，人民是国家的真正主人。脱离了人民群众，实现人民利益就是无的放矢。作为代表人民群众利益的执政工具，党和国家就没有长期存在的可能与必要。唐僧作为老百姓，本身不是坏人，只是一心向善，有点眼拙耳软，辨不清是非，听不得好话，容易为坏人甜言蜜语所迷惑，没能力识破“吃人”的妖魔鬼怪，结果乱作为，害人又害己。这就是人民群众在文革、改革中的不同命运。

　　孙悟空代表着天道文化，叫做孙行者，代表文化人（学者），讲真实。孙者身也，悟空务空，无中生有，天生圣人，劳动创造，为本体之象。孙行者就是圣人，理论优先，重在行动，文化理论的亲身实践者。科学性与革命性相统一，道义性与人民性相统一，德才兼备，又红又专，自然道德，真人也。文化是社会的领导力量，是揭示自然规律、实现人类幸福的创造力量。

　　猪悟能代表着地道经济，叫做猪八戒，代表经济人（商人），讲利益。猪者诸也，悟能务能，贤才能人，经济人才，私心杂念，力求戒除，为本能之象。猪八戒私心重欲望多，有小智缺公德，八方诸私须戒除，必须监督使用。经济是社会的重要任务，是保障人民生活、引导百姓努力的物质基础。

　　沙悟净代表着人道政治，叫做沙和尚，代表政治人（军人），讲气节。沙者杀也，悟净务净，除恶务净，政治人才，忠诚正直，嫉恶如仇，为本性之象。沙和尚自身清正廉洁，有诚信缺才能，以公道平和为上，不可搞特权滥用。政治是社会的根本保障，是保障社会公正、维护国家安全的支柱力量。

　　白龙马代表着鬼神文艺，是海龙王之子姓敖，代表社会人（文人）。敖者，性情骄傲也，为人心之象。作为唐僧的足力、老百姓的精神推动力，人民文艺、革命文艺是人民群众思想解放的宣传工具，比如国情调查、舆情报告、科学普及、文艺影视、鬼神宗教等。宣传必须以“绳索”牵制，不乱走就不必使用，乱走就要收紧拉回，严防弄虚作假坑害百姓，以保证新闻宣传的时效性、真实性、人民性，如同军队的侦察情报部门，反映情况必须真实可靠，才能帮助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正确决策，否则就容易出现决策失误，比如当年的“浮夸风”，就是宣传工作的胡说八道，祸害极大。

　　文艺是社会的主观反映，是和谐社会人心、推动百姓进步的必要因素。老百姓看不懂哲学《道德经》，却喜欢看小说《西游记》，两书所讲道理几乎完全一样。鲁迅说“中国根柢全在道教”，就在于小说《西游记》老少皆宜、家喻户晓的宣传缘故。小说《西游记》是儒、道、释“三教合一”，起于儒家之本，终于佛教之末，行于圣人之大道。贯穿全书的“八十一难”，就是老子《道德经》八十一章之文学解读。当然，这种文学解读是否准确，则是另一个问题。

　　白马，是指光明正大、公开透明的真实宣传，是有益的。白马包括自然主义、现实主义、英雄主义、理想主义的人民文艺、创造文艺、革命文艺、光明文艺、自然共产主义文艺等。黑马，是指暗箱操作、弄虚作假的虚假宣传，是有害的。黑马包括帝王将相、才子佳人、酒色财气、黄赌毒假、贪腐黑恶的白色文艺、黄色文艺、灰色文艺、黑色文艺、官僚资产阶级文艺等。天马，是指遵守真实文化原则的理论家，包括学者、专家、教授、文化、哲学、思想等人才。龙马，是指遵守市场经济原则的演讲家，善于呼风唤雨，人为造势，顺应潮流，调动资源，演讲煽情，包括商人、咨询、大师、名人、明星等人才。凡马，是指遵守社会政治原则的宣传人才，包括文人、新闻、军政、社会、宗教、文艺等人才。

　　因此，鬼神文化与宗教，都是可以用哲学来正确解读的。鬼神只是一些文化概念、话语笼子，本身并不神秘。只有迷信文化概念、经典教条的人，比如教条主义，愚昧迷信之人，才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正是这些在精神上被异化的教条主义者、愚昧迷信之众，代表着不时向着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自然真理的花果山掩杀上来的屠夫猎户们，并非诚实善良的老百姓，不过是一些习惯于胡说八道的名利之徒、糊涂之辈，被回到老家的天生圣人孙悟空，一阵狂风乱石打杀一大批也是乾坤正道。这正是：“人亡马死怎归家？野鬼孤魂乱似麻。可怜抖擞英雄辈，不辨贤愚血染沙。”

　　无产者在《国际歌》中唱道：

　　起来，饥寒将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是我们劳动群众！一切归劳动者所有，怎能容得寄生虫？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一旦把它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当世界无产阶级的《国际歌》革命战歌，与中国古代的人民文化《西游记》斗战胜佛，在人民群众革命精神源头上引起剑匣齐鸣、同心共振时；当世界革命马列主义的助周伐纣战鼓，与毛泽东思想的文化革命，在中华民族神圣精神的昆仑山上发出惊世骇俗、历史巨响时；当老子《道德经》天下道义旗帜，与科学发展观的中国模式，在人民共和国的天地间到处荡气回肠、猎猎作响时；我们就知道，人类理想的共同新世界即将到来。“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关注自然人自身和人类幸福的同一视角，从根本上揭示出周文王《周易》、老子《道德经》、吴承恩《西游记》，与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科学发展观，具有同本同源的人民本位的共产主义秘密。

　　通过重新认识《道德经》和马克思主义的无神论思想，有利于克服在当代经济社会中人类普遍存在的浮躁心态、糊涂观念与绝望情绪。孙悟空理论不彻底，不能完全说服人民群众，被老百姓唐僧逐回花果山，让孙大圣回到老家去，“重修花果山，复整水帘洞”，搞好真正的共产主义理论建设，重建人民信仰，有利于克服一些党员干部“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信仰危机，让被异化的人类精神回到老家，“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对于进一步坚定追求人类幸福实现人的复归的革命信仰、实现人民本位的自然共产主义理想社会是很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