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重本远末：中华民族重道德，八荣八耻在落实

　　‌六 重本远末：中华民族重道德，八荣八耻在落实

　　老子《道德经》说：“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也。是以大丈夫居其厚，不居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道德者，道义人心，核心价值，社会规范，国家政权之本也。因此，全面正确解读人类道德的真实含义，认清传统文化不同道德观的内容，将鬼神迷信与人类道德区别出来，将自然道德与伦理道德区别出来，把社会中的老实人与巧伪人区别出来，把能够解决问题的自然主义与不能解决问题的形式主义区别出来，对于重建人类社会道德观，解决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社会管理与道德失范问题，都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

　　人类社会最早或最原始的道德观，就是鬼神信仰。通常认为，在崇拜社会财富与本能欲望的同时，利用宗教思想或鬼神迷信作为道德补充，对人们的伦理行为加以调节是有必要的。《管子》讲“不明鬼神，则陋民不悟”、墨家讲“鬼神之有”、儒家讲“祖宗崇拜”，都是对社会治理的道德补充。西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代表人物亚当·斯密在写《国富论》之前，就有一本《道德情操论》，认为人的本能与欲望是没有止境的，自由市场本身没有道德和自制力，需要人的内在道德力量来制约。

　　孔子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老百姓一旦失去了畏惧心，失去了道德约束，就容易为非作歹，害人害己，人心邪恶，物欲横流，弱肉强食，尔虞我诈，道德沦丧，迷性败本，自取灭亡。老子说：“以道立天下，其鬼不神。”老子反对鬼神治国，反对用鬼神迷信来哄骗百姓应付时艰，而是依靠道法自然实现理论彻底化，坚持天下道义和人民立场，建立“真人、好人、自然人”的人民信仰。在今天，就是依靠“真学、真懂、真信、真用”科学发展观，建立人民本位的共产主义新信仰。

　　中华民族是一个优秀的文化民族，也是一个优秀的道德民族，是得天独厚的天生圣人之自然主义民族，这是由“中华”民族、“炎黄”子孙、“天道”崇拜、“圣人”情结所揭示出来的信仰之谜。中国人很早就摆脱了鬼神迷信，中国几乎所有的宗教都是外来的。因此，中国人有自己的信仰，但不是宗教鬼神信仰。中国人有自然信仰、真人信仰、道德信仰、文化信仰、人民信仰，本质上没有宗教鬼神信仰。儒教对祖宗的崇拜，是做形式给别人或后人看的，是社会伦理道德教育；道教的产生，则是受佛教名利诱惑产生的异化，以治病求财为根本目的；中国发达的“庙会”文化，表明宗教在中国主要具有社交、休闲、审美或娱乐功能，这就是宗教在未来人类社会中的基本状态。宗教本身不属于人道范畴，它不具有真正的社会治理能力，本质上是一种形式主义，在许多时候，宗教鬼神被赋予了人类社会伦理的含义，成为奸人干政或百姓造反的组织形式。

　　在中国春秋战国，诸子百家争鸣，那是一个文化多元、人才辈出的辉煌时代，又是一个道德沦丧、百姓苦难的乱世之秋。真正具有全人类普世价值及永恒实践价值的，无疑就是包括道家、医家、兵家、易家即包括《周易》、《道德经》、《黄帝内经》、《孙子兵法》等在内的自然主义哲学，它们所达到的人类理性高度，所散发的人类精神光辉，如日月星辰，历千年岁月、越万里时空而不朽。圣人以服从道义为天职，以服务苍生为使命，在百姓疾苦迫切寻找光明寻找方向之时，不时破空而出悄然而至。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生而弗有，为而弗恃，长而弗宰，大公无私，听从人民的召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恃恩图报，不居功自傲，在人类仰望的天空中更加璀灿夺目熠熠生辉。这正是：“大明发而万物皆照，大义发而万物皆利，大兵发而万物皆服。大哉圣人之德，独闻独见，乐哉！”

　　那些包括儒家、墨家、名家（礼教）、法家、杂家等在内的实用主义门徒，总是急功近利、好大喜功、沽名钓誉、舍本逐末、追名逐利、志大才疏。或固执己见、故步自封，或胡说八道、掩耳盗铃，或蜂拥而上、浑水摸鱼，或孤芳自赏、顾影自怜。一时间浪得虚名、皆称大圣、名声鹊起、四海显学、桃李春风、德高望重、名扬天下、誉满全球，于是乎志得意满、心浮气躁、脑满肠肥、激扬文字、诸侯争霸、傲视群雄、天下共主、舍我其谁？人人据天功为己有，个个裂大道以自专，不惜牺牲人类道德的自然性、全面性、根本性、完备性、实践性，而使人类道德理论出现教条化、片面化、扭曲化、庸俗化、碎片化、空心化、虚无化、鬼神化。眼见得天下大乱、民生疾苦，也曾痛心疾首、大声疾呼，甘愿报效国家、建功立业，力挽狂澜于既倒，欲扶大厦之将倾，奈何理论不彻底，方法不管用，心有余而力不足，学术不精，道术不成，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些极左派、极右派、混世派及其伪理论，无疑是造成道德沦丧、百姓苦难、败坏天下的总根源。

　　道家以自然为标准，重在道；墨家以公心为标准，重在德；儒家以私心为标准，重在仁；法家以法律为标准，重在义。从不同的核心理念出发，就会形成一套完全不同的道德标准与行为准则，这就是人类社会“顶层设计”的基本原理。

　　道家以自然为本，道德为实有，道、德、仁、义、礼为五常，道德居先，义礼为末，五常并用，重本远末，是称自然道德。自然道德者，真实的人类道德也。自然道德关注天下大道，中心在仁。圣人不仁，以百姓之心为心，有道有德必成仁。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自然道德所体现出来的“真人、好人、自然人”的人类精神，正是共产主义实现人的复归造福全人类的革命精神，正是毛泽东思想坚持实事求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民精神，正是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核心理念，也是老子《道德经》历千年不衰、亘古常新的核心价值观。

　　儒家以人心为本，仁、义、礼、智、信为五常，仁义为首，智信为末，君臣腹心，舍本逐末，是称伦理道德。伦理道德者，人为的游戏规则也。伦理道德关注宗法礼教，遵守社会名份，中心在礼。君子讲礼，有仁有义方成礼。孔子说“志于道，据于德”，对于自然道德崇敬备至，无限向往，因而发出“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肺腑之言，然而认识不足、实践有限，最终还是“依于仁，立于礼”。将“道不远人”以真人为本，片面地理解成“道不远仁”以仁爱为本，从其“乡愿德之贼”、“学而优则仕”的态度可知，孔子的这种仁爱只及于有德帝王与君子，而不及于小人与愚民，有着“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因此，孔子是值得世人崇敬的儒家学派领袖。

　　孟子公开抛弃道德，提出“仁、义、礼、智”为人性四端，反复讲“仁义而已”，实际上已经违背了孔子“吾从周”的革命精神，成为后来的犬儒哲学奠基人。在儒家学派中，正儒也称先儒、大儒，主要代表人物是孔子、荀子；犬儒也称后儒、腐儒，主要代表人物是孟子、董仲舒。在孟子之前，儒家祭拜周文王、周公、孔子等领袖；在孟子之后，儒家主要祭拜孔子、孟子等大师。犬儒学派以孔子为至圣，以孟子为亚圣，把周文王、周公等革命领袖请出神坛，就如同今天的官僚集团，从革命党变成执政党、从公仆变成主人，决心把人民领袖毛泽东、周恩来等请出神坛的心态一样。到西汉时期，董仲舒通过曲学阿世将君权神化，最终确定为“君臣、父子、夫妇”和“仁、义、礼、智、信”的三纲五常，完成了犬儒学派的伦理道德学说创新。这是中国帝王专制封建社会的哲学基础。

　　作为中国人符号的汉朝史，蕴藏着一个非常惊人的历史文化之谜。汉朝分成西汉与东汉两个时期。西汉以黄老哲学立国，是有“文景之治”的太平盛世，这是无为而治、以正治国的道家思想。以三纲五常治国，是有“汉武用兵”的北方征战，这是依仁治国的儒家思想。以太子党搞极左派改革，是有“王莽篡汉”的亡国之祸，这是鬼神治国的礼教思想。西汉亡后，刘秀乘机起兵恢复汉室，是有“光武中兴”建立东汉政权，这是有为而治、以德治国的墨家思想。东汉末年，由极右派官僚主持国家改革，是有“董卓之乱”的天下大乱，中央政权解体，诸侯群雄割据，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魏吴蜀天下三分，这是依法治国的法家思想。整个中国汉朝史，就是生于道家无为、衰于儒家极左、亡于名教鬼神、兴于墨家有为、乱于法家极右，揭示出“道生之、德兴之、仁衰之、义乱之、礼亡之”的演变规律，这个历史演变律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与重大的实践价值。

　　儒家抛弃根本的大智大信，重视个人的仁智勇信，是一种舍本逐末的思维方式。这种“毁道德以为仁义”（庄子语）、“仁义为定名，道德为虚位”（韩愈语）的价值取向，表明儒家的伦理道德已经远离自然根本，背离天下道义。如果选拔国家官员以其个人私德为依据，必然会产生善于伪装、弄虚作假的伪君子，从而使对官员品德的判断流于失误，容易受到虚假表象迷惑而难分真伪好坏。比如西汉末年的王莽，就是一种儒家伦理道德的典范。据记载，王莽少年时生活简朴，为人谦恭，勤劳好学，师事沛郡陈参学习《礼经》。他服侍母亲及寡嫂，抚育兄长的遗子，行为严谨检点。对外结交贤士重视人才，对内侍奉诸位叔伯十分周到，一时成为党内的道德楷模。王莽称帝后，事事遵从儒家礼教，“动欲慕古，不度时宜”，拘泥于形式主义，其实是思想混乱，治国无方，贪财好色，虚伪做作。面对日益严重的社会危机，不知有效遏止，只知祈求神助，迷信鬼神治国，长期纵容奸邪，最终导致国破身亡。

　　魏晋玄学的出现，与当代中国的个性解放情形一样。面对极右派官僚改革的天下大乱，对墨家有为而治“感觉压力大，不轻松”，反对儒家教条主义与特权思想，厌恶法家唯利是图与腐败邪恶，排斥名教鬼神迷信与混世思想，这些处于乱世中的魏晋知识分子，大多数人心情苦闷，失魂落魄，人生没有前途，看不到希望，只有吃喝玩乐，酒色财气，个性解放，性情乖张，黑白颠倒，丧心病狂，好走极端，短命而亡。因此，“名利位，不可得；黄赌毒，吹哄拍”。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

　　人类道德的自然性全面性，是社会发展的核心依据。魏晋玄学以自然人为本，从老子《道德经》的自然概念出发，一为清谈之资，二为行为辩护，片面指向自然人的本能欲望，通过自然的神圣性强调欲望的必然性，提出“越名教，尚自然”，表现为极右派的自由主义思想。宋明理学以道为本，援佛入儒，片面指向自然人的本性理智，通过人的神圣性强调理智的必然性，提出“存天理，灭人欲”，表现为极左派的专制主义思想。魏晋玄学与宋明理学，虽然都从自然人出发，却把人类社会的自然道德法则，分别从本能与本性两个方向推向极端，使自然人的本体所具有的全面道德属性，被人为割裂成为极右、极左的两极对立的片面道德观。因此，魏晋玄学的自由主义，有别于道家的自然道德思想，宋明理学的专制主义，有别于儒家的伦理道德思想，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异端邪说的两大完美典范。

　　中国领导人胡锦涛在2006年就提出了“八荣八耻”的道德准则。内容如下：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

　　如今多年过去了，在中国社会“八荣八耻”却没有能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反面的现象太多了，只是口头上说说，几乎没有人相信。天下无道，治国无方，官员缺德，揽财有术，这是老百姓的共识。在严重“缺德”的官员队伍中，不缺个人的小仁小义、小智小信，独缺天下人的大仁大义、大智大信。今舍其道求其智，舍其德求其信，舍其慈求其勇，舍其本求其末，焉能有仁、有义、有礼、有智、有勇、有信？

　　实际上，“八荣八耻”之所以落实不下去，与占据主流的儒家伦理道德认识有关。有效落实“八荣八耻”，涉及到自然道德与伦理道德的不同理解。轻视根本的自然道德，重视细末的伦理道德，以儒家谦谦君子作为道德标准，难免教条主义、僵化保守、结党营私、亡党亡国。因此，过分看重官员的私德小智，以这种方式选拔出来的领导干部、国家官员，肯定是信不过、用不上、靠不住的。要实行“八荣八耻”根本不难，只须按顺序做到以下三点建议，就能立竿见影大见成效。具体地说：

　　第一，尊道贵德，自然为本。这是必须首先做到的标准问题。只有以自然为根本，人民为国本，人民才不会被虚置妖魔化。“以道立天下，其鬼不神”，把自然道德作为核心价值观，恢复党和人民的共产主义信仰，恢复人民的国家主体地位，真正高度重视老子、毛泽东思想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当代成果。“道之尊也，德之贵也，夫莫之爵，而恒自然也”。把老子《道德经》作为领导干部党性修养的必读之书，才能真正懂得科学发展观，真正懂得人民文化，懂得社会的文化、经济、政治的三位一体，本末有序，治国重本远末，思想拨乱反正。以道法自然为标准，就要看他是否具有追求真理的态度；以天下道义为旗帜，就要看他是否具有坚持革命的勇气；以人民立场为本位，就要看他是否始终在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自己的私利服务，是否以取得人民群众真正需要的实际成果为己任。要利用网络创造条件让老百姓监督领导干部与公共权力，以真实成果作为评判官员的唯一标准。

　　第二，奖惩分明，徙木立信。这是必须努力做到的重点内容。党中央必须树立执政权威，做到言必行，行必果，徙木立信，杀人立威。好人有奖，坏人有惩，定期公开，长期坚持。每年6月公开奖励一批好人，每年12月公开处理一批坏人，核心在于全党“人民本位”思想的整风运动。确保那些真诚为党国和人民做出实际成绩的老实人，包括追求真理忠诚实干的道者、勤政为民解除疾苦的德者、体悯百姓关心群众的仁者、维护公平坚持正义的义者、模范遵守“八荣八耻”的党员群众等好人，都要及时提拔重用和公开表彰。对于那些喜欢弄虚作假好搞形式主义的不老实人，包括惯于作奸犯科祸害群众的奸邪者、长期反共反华挑战人民宪法的汉奸买办、坚持特权乱来不听中央政令的各级官员干部、学习走过场缺乏科学思想的平庸者、贪腐堕落大搞鬼神迷信的混世者等坏人，都要加以及时惩贬和打黑除恶。只有让好人都有好报，让坏人都没有好下场，做到及时有效，雷厉风行，“八荣八耻”就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党员素质与社会风气就会根本好转。

　　第三，模式保障，不令而行。这是必须坚持做到的长效机制。通过进一步深化社会改革，建立起“人民本位、文化第一、经济第二、政治第三、文艺在下”的自然共产主义模式，把真正忠诚于党和人民事业的共产主义者及时选拔上来，把他们放到主要领导岗位上去，为人民建功立业。要彻底抛弃传统的人性善恶旧观念，建立人性自然的共产主义新观念，把属于天下人的公共领域还给人民，把属于个人的私人空间还给个人；要为人民利益兴利除弊打黑除恶，不要陷入传统治国理念偏见的纠缠之中。在共产主义模式保障下，所有人都以自然道德为标准，大多数人就会严格要求自己，真正自觉自愿地发挥个人聪明才智，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全党同志为此感觉无比光荣与自豪。在中国率先实现共产主义，就能赢得全世界人民的拥护和敌人的尊重，当代中国所面临的内忧外患、亡党亡国的巨大危机，就会迎刃而解自然消散。“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只有能够纠正错误、战胜自我的共产党，才是真正的共产党；只有真正的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新中国，才是真正的世界强国。正所谓：“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能及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