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说：为什么说应该给哲学洗洗澡

　　原创 智者说哲理箴言 智者说工作室 2025年02月18日

　　为什么说应该给哲学洗洗澡？

　　当今的社会，哪个学科毕业的学生不好找工作？哪门学说让人一听就头疼？哪方面的书籍不受市场欢迎需要花钱买书号出版？是哲学。遍观周围，还有谁说自己喜欢哲学？又有几个搞哲学的人受到人们崇敬与爱戴？现代人远比古代任何一个时期的人都要多，为什么不再出现苏格拉底、老子那样的大师呢？

　　那么，作为曾经令人仰视的、聪明人的学问——哲学怎么了？哲学是研究哲理的，哲学如果不能为社会大众贡献哲理，不被人们所欢迎，这样的哲学还有前途吗？

　　看看流传下来的哲学史吧。一部哲学史，据说就是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斗争的历史，全部的哲学家，认为精神是第一性的，便是所谓的唯心主义者，认为物质是第一性的，便是所谓的唯物主义者。

　　问题纠结于一个白痴类的问题：先有精神还是先有物质？是精神决定物质，还是物质决定精神？一种观点也许具有非同寻常的倾向性，足以影响其自身的一系列观点，譬如精神与物质、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但这样的问题绝不是哲学的全部。

　　历史上的哲学大家们固然值得尊敬，问题是你仅仅介绍说，某某哲学家说世界的本原是水，某某哲学家说世界的本原是气，这样的哲学家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尊敬呢？如果不能把他们所发现的哲理呈现给读者，历史上的这些哲学大师的睿智究竟体现在哪里呢？

　　在中国，作为正统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秉承前苏联专家的归纳，几十个问题构成了一个封闭的体系，发展至今，即便是形式上有所改变，内容上却不见有更多更新的观点。对于学习者而言，知之不谓多，不知不谓少。尽管这种哲学对于形而上学是深恶痛绝决然对立的，然而其哲学观点的确立及逻辑推演过程却总给人一种形而上学的味道，什么决定作用、反作用，主要方面、次要方面等等。

　　经过几十年的揣摩，笔者吃惊地发现，这几十个貌似无懈可击的观点，其实又是经不起推敲的（参见拙作《需要重新认识的60个理论问题》）。如内因是根据，外因是条件，人的内在精神是不是内因？外在的物质是不是外因？怎么到了“物质决定精神”这里，又成了条件决定根据？再比如，劳动创造价值，仅仅凭借劳动这一单一的要素就能够实现生产的过程，就能够创造出价值吗？

　　最可怜的是这样一批哲学的坚守者，他们仍然在遵循着教科书的逻辑脉络，还在纠缠着如今知域下白痴类的、并且本该由科学去回答的问题，比如：世界的本原是物质还是精神？精神是第一性的，还是物质是第一性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等等。

　　很多人习惯于选择某位哲学大师做专门研究，他们一脸菜色，孤灯下强制自己躲开形形色色的诱惑，啃着那些貌似庄严实则繁琐的“伟大著作”，接着再去制造一堆又一堆艰涩难懂的文字垃圾。他们可能钻进去了，却看不见他们钻出来，因为他们介绍的东西让人搞不懂，让人们难以分辨出哲学大师的伟大智慧究竟体现在哪里。

　　真理是朴素的，是简单明了的，真理本不该如此艰涩难懂。哲学本身散发着智慧的光芒，这是一种令人倍感神秘的圣洁之光。遗憾的是这种光被几千年来积累下的尘垢遮蔽了，它本该受到人们的敬畏，却因为这尘垢令人避而远之。哲学该洗洗澡了，该恢复它本来的面目，该有一场自身的革命了，该让它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前行与发展了。

　　哲学是聪明人的学问，是使人聪明的学问。哲学是一种大智慧。就人的精神层面而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普通生活经验对应的是感性，与科学研究相对应的是理性，而与哲学感悟相对应的则是一种灵性。哲学的神圣之光、灵性之光普照各个领域。真正的哲学家对于任何领域的问题都不会陌生，都应该从哲学的高度发出自己的声音。

　　真正的哲学是属于所有领域的，哲学家理应受到人们的普遍欢迎、尊重与爱戴。真正属于哲学成果的东西理应具有振聋发聩的社会效用。对于聆听者来说，哲理一经道出，有如来自远方天际的滚滚雷鸣，有如干旱的土地洒落下一场甘霖。

　　当年的苏格拉底在家里呆不住，对自己家里的生活不管不顾，总是喜欢到大街上去与人们交谈，发表一些深受公众喜爱的睿智演说，这其中所产生的良性互动，表明这就是本真的哲学。这种本真的哲学体现为一种原始的、富有生机与活力的智慧洪流。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初期的智慧洪流在功用性的目的下发生了转向。一股向下，或潜或显，或明或暗，演化成了宗教，蒙上了一种神秘而荒诞的外衣——这种转向由那些大大小小的宗教创始人为代表，由功利性的信徒所推动。

　　另外一股流入人造的沟渠，变成了学院里的教条。那些教授们为传授的需要，将鲜活的哲理抻扯成了浮肿、繁琐的教科书，金属般碰撞的社会性思考，变成了书斋里的个性化思考——这种转向以康德、黑格尔为代表。前者使人愚昧，后者使人迂腐。

　　农民对于社会的贡献是粮食，工人对社会的贡献是其打造的器物，哲学家对社会的贡献是什么呢？是哲理。

　　谁说的话有哲理，谁就是哲理的创造者，谁就是哲学的原创者。说到哲理，不能不令我们想到聪明的阿凡提，想到不同的民族所创造出来的谚语，想到佛家的禅，道家的道，想到那些踱方步的“绍兴师爷”，还想到那些在各行各业中获得灵性直觉的顶尖大师、巨匠、夺冠者、成功人士，他们进入天人合一、出神入化的境界所生发的感悟就是活生生的哲学。

　　回复本真面目的哲学学说至少具有如下的基本内涵，与此相对应的，有如下几个方面的工作要做：

　　其一，追求哲理。所谓的哲理不是普通的一般的道理，而是高度抽象与概括的道理。对于这些哲理的搜集、整理与发表是哲学的基本工作。

　　其二，对于哲理从内容上加以研究。什么是哲理，什么才算得上哲理？是诸如存在即合理，太阳底下无新知之类隽永深刻、令人品味无穷的短句，还是艰涩难懂的长篇大论？作为哲理本身有什么共同特点？分析哲理的构成、特征、意义等，是哲学研究者的重要工作。

　　其三，对于哲理从表述方式上加以研究。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说了即为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表述哲理？历史上现实中的人们又是如何表述哲理的？应该对于哲理的表述方式进行语言学方面的研究，在比较、权衡、分析、评价的基础上找出更恰当的表述方式。

　　其四，对于哲理创造的思维规律加以研究。哲理在人的头脑里是如何产生的？有什么样的规律可循？怎样才能发现和创造出哲理来？这种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其五，对于人与哲学的关系加以研究。诸如人的哲学素养，如何提高人的哲学素养，如何进行哲学思维的训练等等。

　　基本的哲学思维存在于古今中外各色人等之中。一个不懂哲学的文盲也可能道出令人击掌叫绝的哲理。从生活本身入手发掘哲学的生命之源，在普通的生活语言中提炼出哲理来，是哲学生生不息不断发展的根本保证。

　　无论是专业从事哲学研究的学者，还是哲学的业余爱好者，我们都应该承担起为哲学洗洗澡的历史重任。

　　第一，举凡洗澡，首先要脱去衣服，要把那些已经固化的“学术规范”暂时搁置起来，洗完澡之后，再选择合适的“衣服”，即新的表现样式；

　　第二，要检查一下自己的表述语言是否合适，把那些晦涩的词句去除掉，简洁明了地完成阐述。不给读者制造了理解上的困难；

　　第三，要洗去本来属于科学的部分，把哲学的留给哲学，把科学的还给科学，让自己的哲学论述真正有哲理、很深刻、耐琢磨。

　　总之，通过这种洗澡，让哲学变得清新、洒脱，焕发出青春的朝气。